河國！
雖然祝一同這麼說，但王大年很清楚，戰爭剛打到第三天頭上，各類熱武器的彈藥就開始告急，雖然馬烈向軍區申請過多次，而軍區的答複也隻有一個“請軍工廠協助解決”；
“這麼打下去，我們的彈藥撐不住了，尤其是炮彈，子彈還行，但是殺傷力有限。”馬烈不無憂慮的說。
“打一天算一天吧，”王大年歎道，“你永遠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生什麼。”
屍群集結，被打散；再集結，再被打散；
等到黎明時分，屍群的先頭部隊總算到了紅柳河東岸，卻一個個灰頭土臉，看上去很狼狽的樣子；不過，沒人笑得出來，被折騰了一宿，這些高級喪屍的眼睛中，射出的都是複仇的火焰。
“李強，c4土炮射，祝老大，射圓罩炸彈，我們的人注意隱蔽，小心誤傷！”
王大年可不想去理會喪屍的情緒，反正病毒的末次進化已經結束，現在不管是噪音還是憤怒都不會再促其進化，所以，它們越上火，我們越高興。
屍群的先頭部隊其實是從金川抽調的，雖然級數夠高，也經曆過許多，但是就是沒直麵人類的無賴戰法；先是鐵釘飛舞，紮得生疼，接著又來了胡椒味道的炸彈，讓這邊的屍群大受其害，它們甚至認定這東西可能是有毒的，於是四處隱藏；
一片亂七八糟的衝突之後，先頭部隊的屍人們不見了蹤影。
“老馬，換增援部隊吧，我們回去休息三四個鐘頭，等大部隊到了再招呼。”
王大年打了個深深的哈欠，他真的是又困又乏。
“不用炮火覆蓋了？”馬烈雖然不放心，但一想到能睡覺，就覺得這提議簡直太英明了。
“沒那本錢了，等它們到了再說，”王大年的哈欠一個接一個，“對了，通知下去，多多準備乾辣椒，這風向有利於我們。”
“行，我這就讓上官的隊全來接管，讓他來做臨時總指揮。”羅剛說道。
昨天忙了一整個白天，晚上又是一個通宵，任誰都撐不住；不管是李輝的部隊，還是吳萍、高峰的，都和王大年一樣，選擇了換防，回去休息。
王大年睡得很香，直到被重機槍射擊的聲音驚醒；他看看手表，剛剛十點鐘，睡了不到四個小時；可有槍聲就代表有情況，給自己鼓了鼓勁，再用冷水洗臉後，總算去掉了大半的疲乏。
“上官，為什麼開槍？”王大年快步走過去。
“你們休息後，一直風平浪靜的，就剛才，感覺對麵影影綽綽的，似乎在草從和樹林裡隱藏了很多的喪屍，我打打試試，一試不要緊，還真是有不少。”
看樣子是喪屍的大部隊到了，王大年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看到了正在走近的馬烈，他的樣子倒還精神。
“老馬，辣椒都準備好了嗎？”
“好了，”馬烈一指河岸邊，“夠多吧，就是不知道怎麼用？”
“紮成捆，澆上一點汽油，點著了，投過去；而後，上官你的機槍隊、長槍隊，看哪有喪屍咳嗽、打噴嚏，就往哪裡開槍。”王大年說完，摸出支煙來，就要往回走。
“你去哪？”馬烈問。
“拉屎。”王大年沒回頭，用手揮舞了一下煙卷。
“這個時候他還有心去拉屎？”上官雲剛偷偷的笑了。
馬烈白了他一眼，人有三急，到什麼時候都是優先去辦的。
王大年這個陰損的主意之前驗證過多次，行之有效，大量潛藏的高階喪屍被辣椒的煙氣熏出掩體，它們噴嚏不斷，咳嗽不停，完全暴露了行藏。
“射擊！瞄準頭部！”上官下達了命令。
效果是有的，但也是有限的，因為隔著條紅柳河，對麵植被又茂密，亂槍打去，許多喪屍隨便向草叢樹林裡一紮，照樣槍彈打不中。
王大年大號歸來，心情愉快，可看到上官雲剛打的仗又不爽了。
“停！”王大年不滿的說，“噴火槍準備，將對岸的樹和草都給我燒光，投石機再多投些辣椒過去；上官，不是我說你，你就是不動腦子，這樣乾打多浪費子彈？變通，變通，懂嗎？”
王大年邊說邊用手指圍著大腦殼轉了一圈，想讓上官開竅，可上官咋看這個動作都像是腦子進水了的指示。
剛剛晚春，綠色初萌，而枯黃色仍然盛行，因此這場大火很容易就著起來了；又有西北風幫忙，風助火勢，再加上燃燒了的乾辣椒，喪屍不堪其苦，紛紛避讓，向後撤去；
隻是那西北風時不時的轉轉風向，將濃煙吹到西岸，讓人類的進化人士兵也叫苦不迭。
“早該這樣了，”馬烈驚歎，“大火將喪屍的藏身之地全部燒光，還能將它們逼退，為什麼之前沒想到？”
“之前是不到時候，總不能一上來就把所有的對敵招術都用光吧。”王大年覺得這馬烈和上官真是憨的可愛。
“團長，對麵的土地堅硬，投些鐵蒺藜過去？”祝一同這幾天又打造了不少鐵蒺藜。
“行，灑得勻活點，這招不知道還管不管用。”王大年想起陳金曾讓屍魈腳底綁木板強行渡河的事情。
“這些都打磨過了，皮鞋底、硬木板，都不在話下。”祝一同吹起了牛皮。
馮剛剛起床，聽到河岸邊如此熱鬨，也過來看看。
“馮剛，你不去聽聲納器，在這乾什麼？”王大年奇怪的問。
“我剛起來，”馮剛打個哈欠，“王剛說那聲納器已經不用翻譯了，隻需要測算聲波的強弱和密度就可以了。”
王剛說的很對，現在翻不翻譯的已經無足輕重，大兵壓境才是最重要的，至於它們說的什麼，已經沒有作用了。
“河岸邊有多少喪屍？”馬烈當著一眾官兵的麵，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王剛說過，至少也得有十萬。”馮剛更是拎不清，回答了這個不該回答的問題。
所有人的聽力都進化過了，因此兩個沒心沒肺的人的對話他們都從耳朵聽到了心中。
“才十萬啊，”王大年哈哈笑著，“太少了，不過癮，不過癮！這一晚上我們消滅了也有幾千了吧。”
王大年一邊說，一邊用腳狠狠的踩在馮剛的腳麵上。
人若過萬，人山人海；過了十萬，那就望不到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