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金生傻愣愣地看著離開的護士,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嗬嗬,就你們,還沒有資格讓我哥騙!”白寧夏這會兒也算出了口惡氣,冷冷地說道。
而牛鳳蓮則驚呆了。
她看著林江隨手就是三十萬,整個人都不好了。
三十萬,對她們一個貧窮家庭來說,就是一筆天文數字。
“小江,你!”牛鳳蓮心疼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明知道這錢是打水漂,還不如拿來給寧夏好好過日子!
浪費啊!
但是這時候,白寧夏卻小聲說道:“媽,您就彆心疼錢了,我哥有的是錢。”
白寧夏說這話的時候,嘴角不由自主地咧了起來。
之前她以為,林江借自己錢後,自己會對他很內疚,會沒臉見他。
但是,現在自己好像一點那種羞恥感都沒有了。
隻有一個感覺,有個有錢的哥哥,好爽好爽。
要是放在以前,自己看到三十萬,也是大吃一驚。
現在,自己的胃口被哥養得足足的,沒有三十億,彆跟我白寧夏說話,謝謝!
這時候,呆滯的牛金生忽然哇的一聲叫了出來,然後身子直接匍匐在了地上。
眾人都被這莫名其妙的變故嚇了一跳。
牛金生這會兒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雙手哆哆嗦嗦地將地上被撕碎的三十萬支票一張一張撿起來,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嘴裡念念有詞。
“錢,錢,錢!三十萬沒了,三十萬沒了,我的三十萬沒了!”
“福祿娃兒,咱們的三十萬沒了啊。”
牛金生這會兒,醜態畢露!
這個人,看似老實巴交人畜無害。
但是,隱藏在他人性深處的,是他對金錢的貪婪!
甚至,他比囂張的牛福祿更貪婪!
這種人,窮了一輩子,忽然一下子有了錢,再一下子失去錢,這種嚴重的精神打擊,讓他現在徹底崩潰了。
“看到了嗎?彆說兩千萬,就是三十萬,也足以改變一個人。”林江這時候感慨地對白寧夏說道。
白寧夏點了點頭,心裡也感歎萬分。
錢的誘惑,不是每個人都能全身而退。
大概也隻有像哥哥這種,富到極致,才能返璞歸真……
“林江!你賠我們三十萬!你賠我們三十萬!”牛金生此刻真的跟瘋老頭一樣,忽然就朝著林江撲過來。
林江眉頭一皺,一個避讓,躲開牛金生。
牛金生一撲不成,看著林江,忽然臉上露出委屈之色,他伸出滿是老繭的雙手,將手中那張支票碎片顫抖地遞給林江,眼神裡滿是乞求的卑憐。
“林江,你行行好,這張撕碎的支票我還給你,你再給我寫一張好不好?我給你磕頭了!”
說著,牛金生忽然直接朝著林江跪下,重重地磕頭起來。
金錢,已經令他迷失了心智。
這樣的醜態,就是牛鳳蓮看了都有點尷尬。
但是牛金生此刻什麼都不管了,心裡隻有得而複失的三十萬。
“林江,我叫你爺爺好不好?你就再給我寫一張,你看,你賺錢那麼容易,隻要在那個本本上寫幾個數字,就能馬上有錢,我就是個農民,我一輩子也賺不來那麼多錢,你就當打發乞丐,再給我寫一張好不好……”
牛金生磕得頭都破了。
“牛金生,你不要太過分了!十幾年前,你弄丟我妹這件事我就不說了。還有,我沒找你討回你欠我們的十五萬就已經很不錯了!”白寧夏也被他的醜態氣得滿臉通紅。
“十五萬,十五萬,我有,我馬上還你,寧夏,你傍上了一個大款,你就可憐可憐我,你跟林江說,給我寫一張支票好不好!”牛金生碎碎念著,忽然從自己帶來的那個破麻袋裡,數出一大疊鈔票遞給白寧夏。
白寧夏一愣,剛才白天的時候,他們可都沒帶錢,怎麼到了晚上,就多出這麼多錢?
牛金生繼續朝林江磕頭,一副老實人的可憐樣兒,“林江,我錢也還了。你再寫一張好不好?你是不是喜歡寧夏這樣的女人,我有個女兒跟寧夏歲數差不多,我把她也送給你好不好?隨便你怎麼對她,我都沒有意見。”
林江無動於衷。
牛金生繼續磕頭,磕了好長一會兒,林江依然沒有反應。
這時候,他停住了磕頭,他猛然抬起頭來。
滿眼,儘是可怕的歹毒!
“好!你們這對野男女,我一個長輩都朝你們磕這麼久的頭,你們居然還是不肯給我錢!”
“白寧夏!你給我等著!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你也賣進窯子!”
“像當年賣掉你妹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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