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問題是，是什麼造成了這兩者的當量區彆？
羅真按著反抗越來越弱的天火，揉著她肥嘟嘟的臉說
“我對天災的理論知識還不是很多，有說錯的地方，艾雅法拉你指正一下。”
“就我覺得，汐斯塔火山裡儲存的源石當量，其實一點都不比切爾諾伯格差。而且切城那時候，源石是在天上形成的隕石。”
“反過來，汐斯塔火山連通著地下礦脈，內部還有大量源石。這儲存量怎麼也應該比空中多，但爆發的威力卻相反。”
確實……艾雅法拉也深有同感的點頭。
按理來說，天災破壞力最強的表現形式是地震，其次就是火山爆發。
大多數的源石，都以礦物形式儲存在地下。
經常會有積蓄過多的源石礦脈爆發，導致地殼變動，甚至會造成割裂幾百公裡的大峽穀。
艾雅法拉作為專業的火山學者，深知火山天災破壞力有多高，堪稱大自然的憤怒。
但羅真是第一當事人。他都這麼說了，就比任何客觀分析都值得相信。
所以，羅真說出了自己驚人的推測
“我覺得，汐斯塔的火山破壞力之所以低，乃至於它能幾十年吸收源石而不爆發，不是因為地形地勢之類的因素——單純，是因為汐斯塔人不希望天災爆發。”
眾女“什麼？？？”
包括汐斯塔本地人在內，所有人都有點沒聽懂。
隻有阿米婭的表情有點不一樣，雖然驚訝，但也有點摸到門道的感覺。
羅真繼續說
“在切爾諾伯格的時候，我的感覺是和全世界為敵。那時候的切城隻有一片絕望，不管是難民還是整合運動，大多數人雖然都不想死，但同時又有點想死。就有種煩死了，都毀滅吧的消極情緒。”
這並不是很難理解的事。
包括人類在內，就連野獸動物，都存在著自殺這種行為。
生物雖然有求生本能，但同時也有自滅欲望，有時候就是會有想放棄一切的衝動。
而當時的切爾諾伯格，仇恨和混亂都被人刻意引導，聚集在一點爆發，造成了當時淒慘的狀況。
阿米婭和羅真，這對魔王和聖子，是對這種情緒最敏感的人。
所以羅真才怒不可遏，對當時這種蔓延開的自滅傾向極其惱火。
他因此大規模發動了情緒汙染，用自己的情緒擴散開，強迫全城上百萬人，消滅了他們的消極思想和競爭心。
當時的場麵，就像是全切爾諾伯格的人都變成了天使狂信徒似的，為這份神跡頂禮膜拜。
而現在事後回想起來，羅真隱隱覺得，自己這種擴散性的情緒汙染，要比直接物理上消滅天災，更加重要。
他繼續說道
“切爾諾伯格的時候，我覺得不這麼乾不行。如果不把切城人的思想扭過來，就肯定消滅不了天災。”
“但汐斯塔火山不一樣。我沒有感覺到這種情緒上的阻力，要對抗的單純就是源石本身。豈止如此，我之所以感覺阻力比預想中小很多，也是因為有人在幫忙。”
阿米婭“這個人，就是全汐斯塔的市民？”
擁有情緒吸收的阿米婭搭上了羅真的思考，令他讚同的點頭。
汐斯塔和泰拉的大多數城市不同，幾乎能說是充滿了積極向上的氣氛，每個人都是來享樂的。
這點連同樣富裕的龍門都比不上。
畢竟龍門還有富人和貧民的爭鬥，陰謀和犯罪始終都在發生，隻是隱藏在一定水平下而已。
而汐斯塔，因為赫爾曼二十年來的精心經營，小國寡民全依靠旅遊業來生存，多餘的矛盾就緩和了許多。
因此羅真在切城的時候，必須用情緒汙染給全城的人“洗腦”，但在汐斯塔就不必。
所以，羅真才能給出這猜想
“源石能夠承載記憶，傳遞情緒。這要說是玄學也行，唯心主義也行。但我更覺得，這像是某種集體性無意識的源石技藝。”
“切爾諾伯格整體性的自滅情緒，就導致了天災快速成型，和這種源石技藝產生共鳴。反過來說，汐斯塔整體的情緒完全是享樂。誰都沒想過，也不希望天災會發生。所以火山的源石才長期處於惰性狀態，一直到實在壓不住了才爆發。”
艾雅法拉“這是精神論……不，是情緒的應用嗎。這真是盲點！”
小羊非常激動的跳了起來。
作為專業的學者，艾雅法拉並沒有否決這乍聽起來很荒謬的理論。
豈止如此，她反倒非常高興，跑過來抓住羅真的手一個勁晃悠
“羅真前輩！這是很有趣的思考方向！確實源石有和記憶、情緒之類的精神性，產生共鳴的傾向！我的老家萊塔尼亞，常年來都有這方麵的研究呢！”
“隻是因為研究慣性，大家都隻在源石技藝上利用這種共鳴性，還沒人認真的往天災上考慮過！確實如果想到和源石的關聯性，說不定天災本身，就是一種源石技藝！是普羅大眾潛意識發動的源石技藝！！”
小羊激動的又叫又跳，然後乾脆撲到羅真頭上，按著他腦袋往懷裡擠。
當然，雖然艾雅法拉因為這種新思路而興奮，但這肯定不是全部答案。
人類的情緒頂多是種催化劑，有可能增幅或者削弱天災。
但天災該來的時候總會來。
就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聖子要娶妃子一樣，是攔不住的。
但這最起碼是種有希望的研究方向，有助於對天災的防範和觀測，讓天災信使能更精準判斷，哪裡是天災易發區。
被擼爽的天火和錫蘭，這些研究者也都被挑起了興趣，興奮的加入話題。
不過這時候，羅真的手機響了。
他一看來電顯示，發現是自家剛剛吃掉的備用糧，聖子妃候選人安比爾女士。
他和眾人示意一下，接通電話。
然後，就隻聽裡麵傳出了
“嗚噫噫噫~！聖子老公陛下醬~~~！”
噫……羅真下意識嫌棄的拿開手機。
這聲音，整的跟鬼哭狼嚎似的，聽著就像來索命的。
而且什麼叫“聖子老公陛下醬”？這是哪門子的愛稱？
羅真一臉老人看手機的表情
“安比爾？你怎麼了？有話好好說，先彆哭了。”
“嗚噫噫嚶嚶嚶嚶~……其實，其實……人家身上，發生了非常可怕的事情啦~”
安比爾帶著含糊不清的哭腔，哼唧哼唧抽著鼻子，說道
“人家的，人家的……人家最重要的東西，不見了啦！”
“人家的光環，消失掉了惹惹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