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的天使聖子!
在跨過了如行屍走肉般的埃內斯托後,雙龍姐妹就迅速進到艦橋中。
在這短短的走廊上,她們依然沒遇到任何阻礙。
不管是理應有的船員守衛,還是炸彈地雷之類的,就算經驗豐富的老陳和塔露拉集中注意力,都沒發現任何威脅。
這讓兩人在警惕中也有點疑惑,搞不懂老潘喬在做什麼。
而在打開艦橋的防爆門後,馬上就有個活潑的少年朝她們打招呼
“陳姐姐你來啦~!還有漂亮的白發姐姐,你們好!”
“水月,你在啊。”
見到水月這少年一如既往的活潑,老陳的表情都不禁柔和了一點。
但她馬上注意到背對著她們掌舵的男人,眼神重新銳利起來。
潘喬·薩拉斯,前真正玻利瓦爾人的上校,被坎黛拉欽定為太陽遊輪船長的男人,是個曆戰的老兵。
他至始至終都沒回頭,雙手始終把持著船舵,高大的白色背影宛若山峰似巍峨。
水月動作誇張的歎了口氣
“這個老爺爺超級頑固的耶。我告訴他一切都在羅真大哥的掌控中後,他就完全不理我了。要是他打過來我還能自保,但他就完全無視了我,害人家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耶。”
潘喬無視水月,水月也就都不好意思動手,變成了微妙的和平關係了。
塔露拉給陳暉潔使了個眼色,問她要不要自己動手。
陳sir搖了搖頭,示意還是讓她來。
老陳上前一步,舉起手中的水炮銃
“潘喬·薩拉斯,放棄抵抗,舉手投降吧。你已經沒有任何反抗餘地。”
“為了你的兒女著想,你也應該麵對現實。彆讓他們的父親變成人人喊打似的罪犯。”
潘喬“這是你親身經曆的經驗嗎,陳暉潔女士。”
“你幾個意思。”
老陳猜到了什麼,因此厭惡的皺起眉頭。
老人的聲音依然低沉雄厚,宛若轟雷滾滾。
即便被老陳的銃指著(雖然是水槍),潘喬依然沒任何服軟的意思。
豈止如此,他到現在依然雙手不離船舵,保持高航速前進的同時開口
“我讓埃內斯托調查過你的事情。陳暉潔,大炎名門陳氏之女。你的祖父似乎現在還是皇帝身邊的大官,我不怎麼了解你們炎國的官職,就不提了。”
“但比起父係的背景,你母親那邊的背景還更有意思。埃內斯托查到時都很意外,說這肯定是炎國的大醜聞。也就是坎黛拉對魏彥吾很感興趣,一直在搜集他的情報,所以才——”
陳暉潔“我通常比較尊敬老人。但為老不尊,滿嘴跑火車的就另當彆論了。”
老陳直接打斷了潘喬的話,語氣更冷了三分。
她從來沒隱藏過自己的身份,有點門路的人確實也都查得到她是誰。
但這不代表她會把自己的家事當談資,讓人當笑話一樣談論。
“我最後警告一次。舉手投降,彆做無謂的抵抗。你的陰謀已經不可能得逞,儘早止損才是明智之舉。”
“陰謀。你將我們這付出一切的正義事業,稱之為陰謀嗎。”
潘喬不急不緩的設置好自動巡航,讓遊輪保持航速自動前進,才緩緩轉過身。
他摘下帽子,露出一頭精悍的白發,視線卻銳利的絲毫看不出蒼老
“你這樣的人,又怎麼會懂我們的事業。出身高貴,成績優異,年紀輕輕就登上一城總督查的高位。你這樣的既得利益者,又懂什麼了!”
“嘖這老頭子。”
老陳火大的啐了一聲,差點忍不住扣下扳機了。
她都好多年沒被這麼貼標簽的罵了。
以前在維多利亞留學的時候,倒是有不少貴族學生也知道她的身世背景,對她各種陰陽怪氣的。
而那樣的人,最終沒多久就嘗到了她的厲害,被她物理打服,再也不敢當著她的麵說閒話了。
那時候老陳也是年輕氣盛,還給當時的室友添了不少麻煩,老陳也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而在畢業回龍門,進到近衛局工作後,老陳就一向拿實力說話,再也沒讓任何人往自己腦袋上貼標簽。
可是人想貼的時候,任何時候都能貼上。
潘喬就是如此,他僅僅是對陳暉潔的身世就充滿敵對心,而對她本人根本沒看在眼裡。
老陳根本不想就這個話題和他多廢話。
對有固定偏見的人,不管說什麼都改變不了偏見,直接動手就完事了。
但在老陳動手之前,塔露拉倒是伸手示意了一下。
她擋在老陳麵前,抬起眼眸望著潘喬
“老先生。你剛才說,你在做的是正義的事業,是嗎?”
“正是如此。”
潘喬也沒有急於動手,而是上下審視著塔露拉,依然回答了她的話。
因為塔露拉對外化名柳德米拉,而且種族也被羅真變成魯珀族了,就算是埃內斯托的情報網也完全查不到她。
沒有人會想到,羅真這些人竟然擁有改變種族的能力,這還是完全超過一般人認知的。
所以塔露拉才能堂而皇之的抬起頭,對潘喬說道
“那麼我想問一下。你所認定的正義是什麼?你現在的所作所為,即便成功了,最終能夠帶來什麼?”
“那自然是玻利瓦爾的覺醒,我們玻利瓦爾人同誌們的獨立!”
潘喬毫不猶豫的說道,顯然對自己的目的非常堅定。
他握起砂鍋大的拳頭,義憤填膺的說著
“這座多索雷斯必須被毀滅!我將點燃這座罪惡的火炬,照亮整個玻利瓦爾!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知道,坎黛拉這個魔鬼的下場,以及這座魔窟的結局!那些吸著玻利瓦爾人血的鼠輩,都將在這份恐懼中惶惶不可終日!等著終有一天被全部剿滅!”
“恐懼,呢。”
塔露拉咀嚼著這奇妙的詞彙,莫名有種恍如隔世的荒謬感。
就在不久之前,雖然她的身體是被黑蛇掌控著,但依然多少記得,從自己口中也說出過不少這樣打雞血的台詞。
對一心想要報仇的感染者們,她也是通過這種煽動性的話語,進一步調動他們的仇恨心理,為他們的暴力行徑正當化。
得虧那時候有愛國者在。
那個老人在慷慨陳詞的演講經驗上,比塔露拉還要多的多,自然不可能被她煽動。
哪怕是黑蛇的話語,也乾擾不了那個巨人的理智。
是愛國者這根脊梁骨,撐起了整合運動糜爛的軀體,讓它在久病之中依然維持著一絲生機,才能等到重生的機會。
回想起那噩夢似的時光,塔露拉愈發慶幸有愛國者的存在,都有點想他了。
之後和霜星一起寫封信向他問好吧塔露拉如此想到。
而對眼前這個和愛國者有些許相似,但差距大到像鑄鐵和火神這兩個母牛的胸圍一樣大的老人,塔露拉隻淡淡問道
“給民眾都帶去恐懼的東西,還稱之為正義,那就隻是自欺欺人了。還是您覺得,多索雷斯的平民也是該被肅清的對象?是你的敵人嗎?”
潘喬“如果他們不悔改,那就當然是。”
老人說的相當斬釘截鐵,一點餘地都不留的。
他是真的覺得,全多索雷斯的人,從坎黛拉到打工人,都有被肅清的必要。
不管是製造出多索雷斯這種生態的人,還是服從於這種生態的人,都是同罪。
要把這個毒瘤徹底從玻利瓦爾挖走,那就必須一視同仁,消滅的一乾二淨。
正是為了這個目的,潘喬才要把事情做絕,把多索雷斯整個燒成灰。
為此,即便犧牲幾萬、十幾萬平民,導致他們成為無依無靠的難民,那也是可以接受的代價。
“慷他人之慨,真是無能的瘋子。”
老陳是徹底聽不下去了,都想把赤霄掏出來了。
這次,就連塔露拉都不阻止她了。
塔露拉試圖親自確認潘喬的真實想法,可惜最後的答案並不如人意,他們並不是一路人。
對扣下水炮扳機的老陳,潘喬怒吼一聲,龐大的巨體硬是頂著改造水炮的衝擊,揮起一旁的船錨進行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