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瑪莉婭看來,霜星也是薔薇騎士團的成員,是位感染者騎士。
但她同時又是自家姐姐的同事,都在個叫羅德島的製藥公司,做些救助感染者的工作。
這工作聽上去倒是很好,也很符合自家姐姐完美騎士的形象,瑪莉婭還挺自豪的。
但這就有個很理所當然的問題……霜星她們,是為什麼要來卡西米爾?
“葉蓮娜姐姐,你們為什麼會來當競技騎士呢?而且還是詩懷雅家族雇傭的,又有拉特蘭的後勤隊,這也太豪華了……話說,羅亞選手是帶其他感染者去參加測試的?那葉蓮娜姐姐你呢?已經完成了嗎?”
“小丫頭你問題很多耶。”
霜星捏了捏瑪莉婭軟乎乎的小臉,惹得她嘻嘻嘻傻笑,馬尾都一個勁亂晃。
以葉蓮娜的脾氣,倒是想要有一說一,這些事情也沒什麼好瞞的。
但說實話,霜星自己都不知道羅真要乾嘛,所以也沒法和瑪莉婭解釋。
因此她就直說了
“我隻是跟著羅……羅亞而已。我是他的劍,他要我乾嘛就乾嘛。報酬就等晚上回臥室再收,我和塔露拉都是這樣。”
瑪莉婭“……哎?跟著羅亞……劍……報酬,晚上回臥室……哎?哎哎哎~?”
瑪莉婭的小腦袋上飄滿問號,純潔的大眼睛裡滿是不解。
她反射弧饒了泰拉一圈,還是沒搞懂這烏薩斯莽婦的笑話。
這讓霜星笑的更樂嗬,眯著的眼睛又壞又有顏色
“你現在不懂沒事,反正以後都會懂的。瑪莉婭你可是個好苗子,在我們當中肯定很搶手的……以後我們會帶你一起坑你那個嚴肅老姐的,儘情期待吧。”
“至於說騎士身份嘛……按詩懷雅家那個腹黑女仆的說法,其實卡西米爾有規定,隻要有騎士團願意讚助,感染者騎士就能繞過測試這一步的。”
這規定一聽就知道,是公開的後門,放任幾家騎士團的董事組建私軍用的。
普通的騎士沒有借口比較難搞,但感染者本就有各種各樣的問題、
而且感染者騎士,也就是這三年才冒出來的新鮮玩意,可以借機往裡塞各種有利自己的條款。
感染者比普通人更方便利用,這也是聯合會裡一部分董事,願意支持血騎士的原因。
詩懷雅家族就也借了這個好處,實質上是把羅真帶來的塔露拉她們直接包攬,連體檢報告都是自己準備的。
那麼,明明能開後門直接通過,為什麼羅真還要特地帶人,去參加測試呢。
霜星“因為他們想親眼看看最真實的狀況。這個國家對沒有後台,也沒什麼利用價值的普通感染者,到底是怎麼對待的,他們想親眼去看一下。”
“所以我先打個預防針,瑪莉婭。你想去看是沒問題,但那多半不是什麼好畫麵,會讓你對自己的家鄉幻滅的。”
在感染者的測試場,雖然名義上也是個競技場,但位置相當偏遠。
這就是俗稱的地下競技場。
雖然也有觀眾,但門票並不會公開售賣,隻通過灰色渠道流通。
但不知道是可笑還是無奈,這種大多數人都不知道灰色渠道的門票,反而被炒上了天價,價格都堪比燭騎士這樣的熱門大騎士出場的比賽了。
而之所以會有一部分好事者,花這麼高價來看感染者的比賽,當然是有門道的。
羅真“原來如此。所以所謂的感染者測試,就是把一群人的盔甲武器都扒掉,然後丟到競技場裡,和鉗獸互撕咯?”
羅真通過二樓的落地窗看著賽場,目睹的卻是一片淒慘和狂熱。
上一場所謂的測試剛剛結束,不大的場地中儘是血跡,仔細辨認下還能看到不少殘肢。
這些殘肢有的是鉗獸的,有的也是人的。
在通常的競技比賽裡,雖然意外偶爾也會發生,但理論上是不允許致死性的攻擊,在一方投降後也必須馬上中止戰鬥的。
畢竟騎士都是值錢的期貨,養著說不定就會升值,投中一個爆款就賺大了。
但是感染者,那就不一樣了。
血騎士這樣的感染者爆款萬中無一,而且感染者的能力普遍也很低下,大家都隻是求條活路。
這就讓感染者成了廉價消耗品,死了一批也會自己冒出來一批,根本不需要好好養著。
所以嘛,羅真也給出了客觀評價
“發揮消耗品的價值,乾脆弄出無規則、無底線的真鬥獸場,讓好這口的觀眾看個樂嗬。不錯的安排,很合理。”
“……是、是的!不愧是詩懷雅家的羅亞先生,果然懂行啊!”
這座競技場的經理,跟在羅真背後點頭哈腰,臉上汗多的就跟蒸薩米浴一樣。
畢竟明麵上來說,感染者騎士的對待標準,也和普通騎士一樣的。
彆說是赤手空拳和鉗獸肉搏這種離譜的鬥獸表演了,按理來說,賽程安排也必須保護感染者騎士的人身安全,是不能出人命的。
所以這座鬥獸場本身就是違法的。
如果真要追究起來,騎士協會和國民院一起來搞,這裡的所有管理層都完了。
所以這經理見到羅亞親自來的時候,那當場就是一個滑跪,很順暢的趴在了他麵前。
他還不知道詩懷雅集團的態度。
他知道,如果背靠詩懷雅集團的羅亞想搞他,那自己背後的商業聯合會的老爺們,肯定會馬上割斷他這條尾巴,撇得乾乾淨淨。
因此可以說,羅亞現在就握著他的小命,一切都隻看他的安排。
因此見到羅亞非但沒生氣,甚至誇獎自己的安排後,這經理是瞬間狂喜
“羅亞先生您是知道的,我一直是儘心儘力想搞好這個賽場啊!就連血騎士的赤盞騎士團,不少成員都是從我這競技場上走出去的!為了篩選出可用之才,我那可是●裡淘金,乾的叫一個鞠躬儘瘁呀!”
“……所、所以羅亞先生,不知道您這次來,是有什麼指示……?如果是想挖人,我這裡倒是有些活過幾場……啊不是,是贏過幾場的選手名單!您隨便任選!……至於您帶來的,那兩位選手……”
羅真“不客氣。名單先放下吧,我之後會看的。”
羅真也懶得多說話,隻動動下巴示意,顯得相當傲慢。
但這種態度,對這經理來說可太熟悉了,甚至感到如沐春風!
羅真看著賽場工作人員熟練的清理場地,把血跡和殘肢都刷掉,加緊準備下一場表演。
他淡然的說道
“不用在意,我隻是帶我的人,來體驗一下生活而已。了解一下這個國家選拔感染者的製度,為我以後的工作也會有很大幫助。畢竟你也知道,我又不是感染者,要管理一群感染者,那也是很累的。”
“——是是是!可不是嘛!羅亞先生辛苦,羅亞先生客氣!羅亞先生快來杯酒,都是我珍藏好幾年的好貨啊!”
這字麵意思上溜須拍馬的經理,熟練的打開一瓶紅酒,倒進羅真眼前的高腳杯中。
價格莫名貴的紅色液體,在透明的杯中微微搖曳,比那些感染者的血要貴多了。
……那麼和自己的血比起來呢?羅真突然滑稽的想到。
在這屁顛經理的陪同下,剛清理完的場地還沒乾,下一場測試就開始了。
在場的觀眾們充滿熱情,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位大騎士的競技賽。
而隨著鬥獸場的鐵門緩緩拉開,一隊感染者麻木的走入場中,就像要上死刑台的囚犯。
但在這其中,隻有兩個人不一樣。
其中一個,是雖然按規定脫下了盔甲,但依然獲準保留頭盔的大鮑勃。
就算不提著電鋸,他壯碩的體型也足夠顯眼,而且還是一看就很可疑的頭盔人。
他和周圍落魄的感染者,在氣氛上就完全不同,還呼哧呼哧的做著暖身運動。
不遠處,另一個羅真家的人,那就更是各方麵的顯眼了。
泥岩“……”
身穿一身純白的露肩晚禮服,耳環、項鏈、手鏈甚至是足鏈,一樣不缺的泥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大貴族的千金。
隻有她白皙手臂上的源石結晶,證明了她確實是個老感染者。
因為她這離譜的打扮和氣質,就連周圍的感染者都自覺空出了一段距離,在她周圍形成真空。
泥岩抬起眼眸,緋色的眼睛眨了眨,向羅真示意。
羅真點點頭,朝她做了個口型
“隨意乾,越誇張越好。”
泥岩大公主j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