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的天使聖子!
哪怕是在60年前,大靜謐還沒發生的時候。
那時拉特蘭教的教義,就已經深入了伊比利亞民間,所以後來才有成立審判庭的基礎和必要性。
而阿方索,他即便不是信徒,卻也不可避免的會聽說許多拉特蘭的事情,自然不會一無所知。
他明白拉特蘭的聖子是什麼含義,但也認為那不過是一個典型的宗教騙局,隻是那群頭上頂個圈的天使瞎掰的而已。
然後嘛他眼前,就出現了一個自稱聖子的小子。
這讓他甚至連幾十年沒敢睡覺的煩躁感都消失了,認真了審視了羅真好一會兒。
半響,他選擇坐在自己的王座上,像個真正的君王那樣不怒自威
“如你所見,我是阿方索,石榴樹下的阿方索!我是舊伊侸比利亞的公爵,黃金艦隊的最高指揮官,斯圖提斐拉號的船長,我自己的王!”
“如果你真是拉特蘭的聖子,那本王就允許你的拜見。但若是謊言那我就摘下你的腦袋,踏碎你那煩人的光環。”
說起來有些滑稽。
這是羅真作為聖子,第一次真正和一位自詡為國王的人麵對麵直接交談,可以說是曆史性的一幕了。
愚人號的船長阿方索,被伊比利亞的舊王室賦予了無敵艦隊總指揮官這個重任的男人,羅真早就聽彆人提起過了。
在交代愚人號情報的時候,聖徒卡門也專門給羅真介紹過這個男人。
但卡門肯定也沒想到,這個已經和無敵艦隊一起失聯60年的男人,竟然能夠活到現在。
按年紀來算,這個人和卡門也是同齡人,現在早就超過一百歲了。
但他的外貌卻要比滄桑的卡門年輕許多,渾身壯實的肌肉顯然還在全盛期的狀態。
這肯定也是得益於海嗣細胞的侵蝕吧,延年益壽的效果還真是好。
哪怕以羅真的感官來說,都感覺這阿方索早就是海嗣了。
但他卻有著明確的自我意誌,哪怕整條手臂都已經觸手化了,他的人格都沒有受到影響,這份意誌力堪稱人中典範。
羅真一向尊老愛幼,尤其是對那些值得自己尊敬的老人。
對如此的英雄豪傑,羅真也帶上了自己的敬意
“很榮幸見到您,阿方索船長。我覺得我們能夠坐下好好聊聊,我很想知道你六十年來的經曆,你是否也想知道大地上發生的事情?”
“哼。”
對羅真這客氣等級拉滿的態度,阿方索試圖用自己暴躁的氣勢壓迫過去卻隻見到羅真那雙清明眼睛的直視。
這讓阿方索自己反而後退了一步,有點傲嬌的哼了聲
“我對陸地上的蠢事沒興趣。剛才也說了,這艘愚人號如今就是我的國度,是我的伊比利亞。外界的一切都和我無關。”
“但是,看在你小子是這六十年來唯一的訪客,而且身份也夠高。我允許你多浪費我一點時間,給我帶來些消遣。”
這男人,說話真難聽羅真身邊的斯卡蒂女士有點豹躁了。
斯卡蒂通常不會在意彆人對自己說話的口氣,但卻會在意對羅真的。
這也證明了她現在完全是個護短的戀愛小女人了,連維護男朋友這種事都懂了,真是可愛。
羅真於是摸摸她的腦袋以示獎勵,隨意的盤腿坐在地上。
他沒有任何所謂聖子的架子,也不在意需要抬頭仰望王座上的阿方索,就這麼輕鬆說道
“我想想啊,該從哪裡開始說呢首先我是受伊比利亞的審判庭所托,出海來找你們的。和我同行的除了幾個阿戈爾的深海獵人外,還有個你們審判庭的審判官,現在應該也快到這裡了。”
阿方索“哼。花了六十年的時間,還要仰賴外人協助,那些廢物真的是你說審判庭?那是個什麼東西,我沒聽說過。”
阿方索傲嬌歸傲嬌,聽到在意的地方,倒是也會前傾著身子主動詢問。
以及在這個場合下,他完好的右手下意識不安分的像抓點什麼東西,看手勢似乎是想拿酒杯。
但這間謁見廳裡什麼都沒有,愚人號上的物資在頭幾年就耗儘了,六十年後的現在早就連一滴清水都沒有了。
所以嘛,這就是羅真表現的時候了。
他當著阿方索的麵,隨手掏出了一桶豆漿,頓時讓他眼睛瞪得像銅鈴。
羅真舉杯朝阿方索示意,丟了過去。
旋轉的水杯在空中都沒有灑下一滴,隨後被阿方索穩穩接住。
這位幾十年沒喝過正常玩意的老船長,先是狐疑的盯著手上的白色玩意,還有羅真來回看,懷疑他在搞什麼鬼。
但在嗅到豆漿香醇的氣味後,他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仰頭直接喝乾
“——噗哈!!甜!太●●的甜了!老子除了熟透的石榴汁外,都沒喝過這麼甜的玩意!”
“喂小子,彆他娘的像娘娘腔一樣喂魚,給老子把那桶拿過來!”
羅真“可以是可以啦。但我這裡還有那豆漿釀的酒,船長你要嗎?”
羅真故意顯擺似的,又掏出一桶自產自銷的豆漿酒,饞的阿方索眼睛都快紅了。
在阿方索忍不住動手搶之前,羅真就很配合的讓斯卡蒂幫忙,把酒桶朝阿方索扔了過去。
這阿方索就像是在接什麼新娘子似的,寶貝的生怕摔壞,趕緊起身抱了個滿懷。
在阿方索迫不及待的直接抱著桶狂飲時,羅真就繼續說道
“審判庭是大靜謐後,由國教會改組而成的。趁著大靜謐造成的影響,國教會取締了伊比利亞的王族,順勢也肅清了所有舊貴族勢力。所以阿方索先生您的公爵頭銜已經沒了哦。”
對羅真這講述的曆史,阿方索也不知道是不在意,還是根本沒在聽,愣是連頭都沒抬一下。
那羅真就繼續說了
“審判庭統治了伊比利亞六十年,期間也多次試圖出海尋找失蹤的艦隊,但都損失慘重的失敗了。這次他們也是好不容易奪回了最後一座大燈塔,才找到了愚人號的信號。這艘船一直在這塊海域打轉了六十年,但為什麼既沒有沉默,也不往回走呢?”
阿方索“——哼啊!這不是廢話嘛,聖子小子!這船上或許存了不少食物、財寶和文獻,但哪家艦隊出航的時候,會帶著整套備用零件出發的?愚人號的引擎在那些怪物的第一波襲擊裡就壞了,我們隻能被動順著洋流飄蕩,就像個水上的蠢盒子。”
或許是吃人嘴軟吧,阿方索的態度比之前友好的多,在一個勁喝酒的檔口還願意回答羅真的問題。
他說的內容也是相當無奈,大家都能猜得到,隻是很遺憾罷了。
遠航的愚人號孤立無援,這麼大的船也根本不可能用人力航行,就隻能被動的在海上飄著了。
而在正常情況下,六十年過去了,這艘船怎麼也該順著洋流飄到岸上擱淺才對。
但事實證明,那些海嗣已經擁有能自由操控洋流的能力,是故意讓這艘大船在一個區域內打轉了六十年。
至於海嗣這麼做的理由,阿方索不知道,也不在意。
羅真倒是能猜出一二它們大概是想同化阿方索他們吧。
海洋是海嗣的主場,不管阿方索他們的戰鬥力再強,如果海嗣想毀掉這艘船,那是分分鐘就能做到的事情。
但它們並沒有這麼做,而且還讓阿方索活到現在,就證明是故意留情的。
這幾十年來,阿方索就靠著殺海嗣、吃海嗣、被海嗣同化,一直活到現在。
羅真不難想象,這六十年來發生了多少人間悲劇,才會讓這艘滿載近千人的大船上,如今隻剩下阿方索這一個活人。
這也都沒必要去問了,羅真隻默默喝漿。
阿方索喝了大半桶豆漿酒,然後動作就逐漸放緩了。
他有些戀戀不舍的放下酒桶,長舒一口氣的靠在王座上
“聖子小子。你剛才說,國教會改組了?然後還取締了王族?”
“國教會那群軟蛋廢物,也隻有在出了這麼大事後才敢對懦弱的王族下手了。這本來該是我的工作,當無敵艦隊的第一次遠航結束後,我就會武力消滅王族,隻可惜”
原來還有這種事呢?羅真都想笑了。
伊比利亞的王族是造了多大孽,才讓自己手下的大艦隊總指揮,和當時國教會的首領,都對他們怨氣這麼大的,也真是不可思議。
因為提到了國教會,阿方索順便問道
“所以,國教會現在是叫審判庭吧,他們的領袖是誰?卡門還活著嗎?既然是你這個薩科塔天使的老大到我麵前來,就說明他們已經歸順了拉特蘭吧?”
羅真搖了搖頭,把審判庭目前的現狀,大致告訴了阿方索。
包括卡門並沒有選擇成為教宗,而是宣言要打破過去貴族階級的統治狀態,自稱為聖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