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狂一生氣後果自然很嚴重,鋼鐵般的拳頭砸到了丁樂的臉上,每擊一拳顧輕狂就警告丁樂一句“他是我的。”
丁樂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隻能用雙手擋著自己的腦袋,降低受重傷的幾率。
顧輕狂充滿占有欲的宣示令丁樂渾身一震,“難不成你喜歡他?”
“那又怎麼樣?”顧輕狂又酷又拽地盯著丁樂看,終於停了手。
丁樂抹了抹嘴邊的血,冷聲道“他不會喜歡你的!你太年輕了,根本不是他喜歡的類型!”
“你、說、什、麼?!”顧輕狂的眼底瞬間席卷起了恐怖的風暴,揚拳就要把丁樂的臉揍得稀巴爛,卻突然聽到了陶修的聲音。
“顧輕狂,你在做什麼?!”陶修快步跑過來,見丁樂被揍得那麼傷,頓時又氣又急。
陶修跟丁樂的感情說是比親兄弟還親都不為過,他有難的時候丁樂總是赴湯蹈火儘最大的力量幫忙,他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丁樂被打得那麼慘?而且丁樂會被打肯定還是因為他。
“揍他。”顧輕狂指著丁樂道。
“顧輕狂,你太過分了!學校有教你如何打人嗎?”陶修第一次朝顧輕狂怒吼道。
顧輕狂知道陶修脾氣好,不管自己怎麼纏著他,他雖然也表現出不知所措或厭煩的表情,可卻從不曾吼他,顧輕狂覺得,自己堅硬的心再一次受到了巨大的傷害。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要失憶?
為什麼你要忘記那一夜?!
為什麼要為了彆的男人吼我?
“丁樂,你怎麼樣?我帶你去醫院。”陶修拿出紙巾,替丁樂抹去臉上的血,不小心碰到丁樂手臂的時候,丁樂齜牙咧嘴地喊疼,陶修更是怒瞪了顧輕狂一眼。
“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顧輕狂說得極輕,聲音卻明顯在發抖。
陶修失望地看著顧輕狂,本來以為顧輕狂是十分優秀的學生,卻沒想到他卻輕易地出手傷人,學習縱然再好,品德上也有缺陷。
“這不用你管,顧輕狂同學。”陶修扶著丁樂,“走,我們去醫院。”
顧輕狂立在原地,怔忡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很有上前將兩人狠狠分開的衝動,卻又因為陶修剛剛的話而生生壓下了這股衝動。
原來,原來被人不稀罕的感覺是這樣的。
陶修攙扶著丁樂走了好幾步,差不多到前廳的時候丁樂推開了陶修,“原來他是你的學生。”
陶修點頭。
“他在追求你,纏著你?”丁樂又問道。
陶修偏過臉,顯然不把丁樂的話當一回事,“他隻是年輕,玩玩新鮮而已。”
“你明白就好,這麼年輕不會是認真的,我不想你再跌一次跟頭,他並不適合你。”丁樂嚴肅地道。
陶修突然心一緊,有些疼,怔了怔後認同地點頭,“我知道,我隻把他當學生。”
“你先回學校宿舍吧,我去處理一下傷口,不要緊的,倒是你再不回去,學校要關門了。”丁樂拍了拍陶修的肩膀,轉身離開。
“真的沒事嗎?”陶修擔心地問道。
丁樂搖頭,“為你挨幾拳不要緊。”
“丁樂……”陶修突然有些感動,茫茫人海,有些人一輩子也找不著一個真心待自己的好兄弟,他卻遇見了,就一個也夠了。
“陶修……”儘管沒有回頭,但陶修聽見顧輕狂叫他,也知道顧輕狂就站在自己身後的不遠處。
顧輕狂現在的表情有些委屈,有些哀傷。
陶修終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不管為什麼,打人是非常不對的做法,作為你的教授,我很失望。”
陶修的聲音很淡很冷,顧輕狂知道他生氣了,老男人脾氣好,即使生氣也不像彆人般大吼大叫或者摔東西發泄,可這冷漠的語調有時候更令人心底發寒。
顧輕狂突然很怕,陶修不再理他。
木木地往前走了幾步,顧輕狂從身後一把抱住陶修,卻不敢用力抱緊,他知道自己力氣大,怕會弄疼他。
“我、我不是故意揍他的,是因為……”顧輕狂蹩腳地解釋著,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再說如果陶修不是表現得跟那個男人那麼曖昧,他也不會那麼生氣,也不會把那個男人揍得那麼慘。
“夠了,每個成年人都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任,你處理事情的方法太不理智,太不成熟,根本還隻是個孩子,今晚,你本應該親自向他道歉!可是你卻沒有。”由於顧輕狂沒用力,所以陶修輕易掙脫開了他的懷抱,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顧輕狂握緊雙拳,他的拳頭上還沾著丁樂的血,被陶修推開的他心也冷了幾分,“說到底你就是因為我年紀小所以看不起我,不相信我有能力給你一切,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你!”
陶修聞言定在原地,好幾分鐘才點頭道“是。”
陶修真的離開了,顧輕狂沒有跟上去,他在原地站了很久。
年齡不可改變和跨越,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又有什麼辦法呢?可就因為他年輕所以就要推開他,陶修,你未免也太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