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男人!
深深的雪夜,s市的街道上,灑水車路過的地方都會留下一道道水痕,漸漸地沉沒在積雪裡。
路旁光禿禿的樹木經過一遍又一遍的澆灌,相信不久後就會抽出新的枝條,冒出稚嫩的綠芽。
渾身濕透的兩人一直跑著,因為運動所以又並沒有感覺很冷,陶修莫名又想起那一晚,顧輕狂也是這樣牽著他的手,將他拐到了自己家。
這一次,終點又在哪裡?
天漸漸亮了,從濃黑變成了深藍。
誰也沒想到兩人竟然出來走了整晚。
一直往前跑著,隨著天色漸亮,仿佛可以看到金色的希望。
雪花簌簌飄落在兩人的肩頭上,黑發上,誰也沒有在意,直到兩人都跑累了,才雙雙停下腳步,繾綣地看著對方。
最先轉移視線的依舊是陶修,顧輕狂看著他凍得通紅的鼻子和耳朵,一直冷漠堅硬的心仿佛落在了棉花裡。
“累嗎?”
陶修搖頭。
此時兩人皆氣喘籲籲,從嘴裡呼出的氣體是雪白色的,與周圍純白的景色合為一體。
“距離車停放的位置還有點遠,慢慢走吧,靠近我一點,暖和些。”顧輕狂說著一把摟過陶修的腰。
不知道走了多久,兩人才遠遠地看見停在路邊的車。
上了車後顧輕狂馬上開了暖氣,幸好兩人都穿得挺厚,雖然大衣和頭發被淋濕了,裡麵的衣服還是乾的,“把衣服脫了,到後麵睡一覺吧。”顧輕狂開了車裡的燈,看著陶修有些困倦的雙眼道。
“不用……”
顧輕狂直接把陶修的外套脫了下來,檢查過他的衣服沒有濕後,用毛巾耐心地幫他擦著黑發,等到差不多乾了後便打開車門,拉著陶修下車把他趕到了後車座休息。
陶修目瞪口呆地看著顧輕狂從車後麵拿出一床毛毯和枕頭,然後細心地鋪在車座上,“來,睡吧,可能還是不太舒服,太窄了,不過也比坐在前麵睡舒服,先將就著吧。”
陶修呆呆地躺下,柔軟的毛毯蓋到了他的身上,一個溫柔的吻落在鼻尖,“睡吧。”
從s市回到l市需要兩個多小時,如果陶修在半路坐著睡著,脖子會十分難受,顧輕狂則不一樣,由於工作特殊,他時不時會熬夜,都已經習慣了。
可陶修有時候看起來精神狀態不太好,顧輕狂希望他能休息得好一點。
陶修漆黑的眼珠轉了幾圈,車裡的燈被顧輕狂關掉了,一下子什麼也看不見,也許是希望他能早點兒睡著,顧輕狂開得很慢,高速公路很平直,一點兒也不顛簸,陶修蜷著身體漸漸睡著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天邊漸漸露出了太陽的臉蛋,一點一點掙紮著升起來,車子在筆直的道路上行駛,仿佛一直通向一條陽光燦爛的道路。
回到l市郊區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多了,郊區的車流量不大,顧輕狂停下車,打算休息一下,順便讓陶修多睡一會兒。
車子停在服務區的門前,一般不會有人管,顧輕狂鎖了車門,閉上眼睛。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的十一點多,顧輕狂回過頭看見陶修仍在熟睡中,眼鏡早已掉在了地毯上,就連毛毯也隻遮蓋著半邊的身體。
顧輕狂皺眉,這車子還是太小了,該琢磨換一輛寬敞一點兒的新車了。
打開後車座的車門,顧輕狂小心翼翼地鑽了進去,原本是想替陶修蓋好一些被子,卻無意間看見陶修身上那件深藍色的襯衫紐扣開了,大概是因為在車上睡得不舒服,動來動去所以開了幾顆紐扣,從修長優美的脖頸一直到纖細精致的鎖骨再往下……
微微起伏的胸膛,半遮半掩著,更令人想入非非。
陶修如孩童般無害地睡著,顧輕狂既怕吵醒他,又很想吵醒他。
想著現在是在外麵,如果被人看見這一幕實在不好,替自己找好了借口的顧輕狂躡手躡腳地爬上了後車座,輕輕地關上了門。
陶修躺著,顧輕狂隻能雙腿打開跪在兩旁,這種姿勢更令顧輕狂有了換新車的衝動,實在是太擁擠了。
偷偷親一下,然後就回到駕駛座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