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禮望向他“因為,我們,不會遊泳”
“遊泳池又不是隻能遊泳,可以玩水啊。”
池禮心想,玩水他小時候和言扶一起玩水捉魚,打水漂,挖地裡被剩下來的小不點點的土豆蛋,烤著吃。那時候多開心
他正回想呢,難免走神了一些,就導致他和言扶對視,嘴裡卻和歲凜說話“玩水的話,不是有河嗎”
語氣那叫一個自然,還帶著一點“咦你怎麼舍近求遠”的疑惑。
歲凜又擰著眉毛,他氣得跳腳“你個小土披薩,你是野人嗎”
“野人賣野菜”
歲凜跺腳的時候,言扶其實在偷看他。他有點在意歲凜,一直偷偷地看歲凜,看一眼又躲開眼神,沒被發現就又看一眼。
等到他們回到池禮房間的時候,言扶滿臉擔憂地歎氣。
“他知道你賣菜,那怎麼辦呢。”言扶低聲道,“他以後都要欺負你了。”
池禮有點困惑“賣菜有什麼不能叫人知道的我從小賣到大。”
他沒有什麼“完了我家境不好到了江沅這麼個大城市我得裝一下”的思想。他賣菜很強的好吧優勢在我,為什麼要躲躲藏藏瞞著呢。
池禮明顯是樂天派“可能大城市的人就是這樣相處的吧”
“他看起來虛張聲勢的成分多,我也不想惹事。不過,他要是真欺負到我頭上,一旦越過我的底線,我就打他。”
言扶還是有些擔心。
可是,和池禮見麵了,他就高興。他高興了也不會嘻嘻哈哈地笑起來,他就悶在那裡,甕聲甕氣地“池禮。”
池禮坐在床邊,言扶坐在椅子上。
他倆像兩塊黏黏糊糊粘在一起的小牛皮糖,湊在一起說話。
“你呢你室友怎麼樣”
“很好的。”
“明天想吃肘花。”
“嗯”
“買一把椅子好不好,你來的話都沒有椅子坐。”
言扶聽了這話,就低頭去翻拚多多。
過了一會兒,他又拿著手機蹭過來“這個好不好,這個36塊5。”
他說完,又自我否認“不買了。學校肯定到處都是椅子,我們可以收學長的閒置。”
池禮一聽,自告奮勇“我去撿一個。”
收閒置都不用收了
他記得他在報到的路上,路過農學院的荒地和試驗田,看見那裡零零散散地放著好多桌椅板凳。
當時迎新帶隊的學姐說,缺的話就自己拿去用。反正農學院呢,經費緊,錢沒有多少,但破爛很多。
他決定明天就去撿。
他們說了好久的話,主要就是池禮在說,言扶在聽。可他聽的時候,目光一直落在池禮身上,半點沒有舍得移開。
快到言扶他們寢室樓宵禁的時間了,他才離開。
池禮這晚,睡得很好。
言扶卻睡得很晚。他們寢室大家都很興奮,在夜聊。
他坐在自己的位置,本來有一搭沒一搭地玩手機,一個下滑,刷到了歲凜剛發的朋友圈。
誰在校園網上一直刷我室友的名字啊
自拍jg
是歲凜和池禮的自拍。
好像是下午拍的,池禮隻是看著鏡頭,沒笑,清絕又冷豔。歲凜倒是笑出了八顆牙齒,像小公雞一樣高昂著腦殼,下巴眼瞧著要杵到天上去。
言扶點開照片,他連一點額外的眼神都沒有給到旁邊的歲凜,隻是雙指放大,一點一點去看池禮。
看完了,才盯著歲凜,手指蜷縮了幾下,對著圖片按了保存。
他的室友正在熱火朝天地聊七聊八,他也插不進去,隻是聽著。
聽見,他們聊起池禮。
“你們知道那個池禮嗎,論壇和表白牆上的那個。”
“我知道我知道,哇,絕了,這兄弟帥到我懷疑人生啊。啊啊”
“可他怎麼學農啊,是不是調劑啊”
“不是吧,江大的農學院在全國都是,是建校起的王牌啊,分也不低,調劑也根本調劑不到農學啊。”
“我以為他是表演係的呢,比我見過的所有明星加起來都好看。”
“長那樣,他估計很快就能脫單吧哎,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脫單”
“沒準人家不想戀愛呢”
“他說他不談戀愛啊拜托,這是大學誒在大學裡麵長成這樣的人,怎麼可能不談戀愛呢”
“就算他主觀上現在不想談戀愛,可到後麵也會有十幾二十幾個at機跟著跑的長眼睛的人都知道他多好看啦”
他們在聊天,言扶坐在書桌前。
他悶頭剪裁,把池禮的一卡通,規規整整地貼了膜。
最後,用指尖,輕輕摸了摸一卡通照片上池禮的眼睛。
第二天早上,昨晚興奮了通宵的程薄霽,早早就清醒了。
他用氣墊給自己打了個底,塗了一點煙熏玫瑰色的唇泥,穿了淺藍色t恤和小了一碼的牛仔褲,到農學院的研究生宿舍樓,等池禮。
他拎著紙袋,裡麵是三明治和美式咖啡。
來乾嘛來給池禮送早餐。
路過的研究生學長見了,一眼就把他認出來了,還調侃他“又愛了哈”
愛了,他超愛。
愛到他甚至給池禮的室友也帶了早餐,試圖刷好感的同時搞點助攻。
等程薄霽拜托的人去敲了池禮他們宿舍門後,池禮的室友,歲凜,炸著毛下樓了。
歲凜睡眼蒙矓的,起床氣正濃“現在幾點你知道嗎”
程薄霽柔柔弱弱地回答“八點半,正是吃早餐的時候。”
清晨的陽光落在程薄霽的皮膚上,他本來就白,此刻被陽光一烘,白得都有些曝光了。
他托的人跟他說了,從早上七點就盯著了,沒見池禮出去。那肯定就在宿舍啊。
而且,這才八點半,沒有早八的大學生才不會起床這麼早呢,肯定還在睡咯。
睡醒,陽光明媚,溫柔的學哥為你送上愛心早餐。
哎呀媽呀,這一下子不就穩了嗎
程薄霽正有點兒得意呢,卻看見歲凜扯出了一個冷笑。
歲凜“我室友六點整起床出去晨跑,現在人已經在農學院試驗田那邊了。”
他抱著胳膊,發出了無情宣判。
“試驗田的邊角縫縫,我們農學院的學生可以認領下來種東西,估計他正挖土刨坑呢。你去吧,正好埋你。”
程薄霽不甘心,抿著唇故意笑得羞澀,羞澀裡帶著脆弱,脆弱裡帶著破碎,抬起的眸子裡滿是希冀“那,他有沒有說他下午去哪兒”
“說了。”歲凜嘻嘻一笑,“去動科院看閹豬。”
“你去吧,正好閹你。”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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