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手一揮:“郡主府的事你不用管了,交給你兄長吧。”
謝風月這才看向從未開口的衛寧:“這樣會不會太麻煩兄長了,我之前任性不懂事已經給兄長添了天大的麻煩了。”
謝風月先行將之前敲鑼打鼓揭發衛寧的事定義成了任性不懂事,衛寧當著謝太傅的麵一時間也找不到話來反駁,隻能陰沉著張臉看著謝風月。
謝風月朝他嫣然一笑,隨即一拍腦袋:“哎呀,我怎麼把公子衍忘了呢!他還在門口呢!”
她說完不等兩人反應就大聲嚷道:“郎君,外頭熱,快進來喝口茶吧,我們已經聊完了。”
話音一落,院外的公子衍足尖一點,就越過攔住他的府兵,幾息之間,門外就響起了三長一短的敲門聲,這是乾安士族晚輩敲門禮。
謝太傅瞪了一眼謝風月,責怪她大呼小叫。
謝風月就當沒有看到,三步並作兩步就將門打開。
清雋無雙的世家郎君風度翩翩,進門就行了一個晚輩禮。
“晚輩倒是可以幫謝女郎處理這事。”他停頓了片刻後解釋道:“女郎總歸是姓謝,這事若是再由謝家人出麵,指不定外頭就傳謝家女草菅人命呢,太傅可彆忘了,自從公主雅殺害王家女郎一事後,朝臣們對盛京世家女郎們盯的可不算鬆呢。”
公子衍為了給這話加上可信度,繼續道:“前幾日寶陽公主打傷嵐淑妃女兒一事,餘家不是還被言官們參了好幾本嗎?那折子如今還在我父親書台上擺著呢。”
乾安朝政確實是把持在世家上手,但這個世家指的主要還是琅琊王氏,他謝無為雖是三公之一,卻隻有從旁協助的權利,同為乾安頂尖世家,他如何願意久居人下啊。
公子衍這話明麵上雖是在說寶陽之事,暗地裡其實就是說明了,今日之事可大可小。
“你有什麼要求。”謝太傅麵色不愉,換誰被個小輩變相威脅臉色都好不到哪裡去。
公子衍折扇“唰”的一開,笑的那是個光風霽月,“要求嘛,晚輩早就同太傅講過了,我心悅於月女郎。”
公子衍對此夾帶私貨毫無心理負擔。
“你父親不會同意的,你何必做無用功。”謝太傅也不談拒絕,也不談同意,他將這球踢回給了公子衍。
公子衍嘴角依舊帶笑:“這就不勞太傅擔憂了,晚輩話已至此,郡主府內突然死了個從城外迎回來的人,就算沒了月女郎草菅人命的謠言,也總能出點前程往事不是嗎?”
若之前的話是春風細雨,那這赤裸裸的威脅簡直就是雷霆狂風了。
謝太傅黑著一張臉,朝著謝風月開口:“還不回家!”
這話的意思就是變相的同意公子衍的要求了,他起身甩袖就走。
謝風月看了深深看了一眼公子衍後,也緊隨其後跟在衛寧身後出了門。
謝風月與衛寧坐在同一輛馬車內,相顧無語。
直到謝風月到了謝府大門,即將下馬車之時,衛寧才神色不善的開口:“妹妹倒是有長進。”
謝風月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就像兄長所說,人死不能複生,我總不能為了個已死之人就舍棄了這榮華富貴吧。”
“你我二人不甚區彆,都是同一種人。”
相似的麵孔,相似的笑,衛寧:“哦?我是何人?”
謝風月在心裡默默回應:“該死之人。”
“清醒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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