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東邊孤身站在不遠處水院石碑下的許義山,陳子楚微微歎息,看著嬴抱月等人道,“第二關也是最後一關,是要能在各院大師兄的手下走過三招。”
原來如此,所以說之前許義山回去準備,就是準備的這一輪啊。
隻可惜,那位大師兄是準備了,卻沒有能與之對戰的人。
“水院實在是太慘了。”
“是啊,去年好像還有兩個人,今年卻一個人都沒有。”
而這時因為火院報名的人實在太多,隊尾都甩到了水院石碑的不遠處,不少排隊的修行者看到了水院的淒涼慘狀,議論紛紛。
“怎麼一個人沒有,許義山那個憨子還杵在那呢?不嫌丟人?還不趕緊收攤滾蛋那小子!”
“彆提了,去年好不容易有兩個人去報名,那憨子不但沒當寶貝收了,還直接兩招打趴下按規定說不過,這麼不知變通,活該今年一個人沒有!”
“水院的人聽說都是死腦筋,話說那不是水院的先生麼,這麼大年紀還出來丟人現眼,真不知羞!”
嬴抱月聽著其他修行者出言不遜皺起眉頭,但下一刻卻隻聽一聲中氣十足的叫罵從水院石碑前傳來。
“小兔崽子!說什麼鬼話!”
“不報老夫的學院是你們沒眼光!”
“火院有什麼好?我們水院才是曆史悠久的第一大院!”
“聖人雲,上善若水!上善若水!你們聽懂了麼?水法才是最強的劍法!你們這些臭小子懂什麼!”
上善若水?
嬴抱月微微一怔,聽著這一連串中氣十足的叫罵聲,隨著眾人目光看向石碑前那個暴跳如雷的老頭。
原本披著塊雨布佝僂著的老頭因為憤怒猛地一把掀開雨布,他穿著一身破破爛爛的長袍,沒什麼高人風範更談不上仙風道骨,看上去已經年過半百兩鬢斑白。
到了這把歲數混成這樣著實有些淒慘,但就在嬴抱月看到他眼睛的瞬間,卻再次一怔。
那是雙老人常見的渾濁眼睛,但看著嘲笑自己學宮的年輕人卻射出了極為銳利的光。
憤怒和銳利後,有著浩瀚如星海的深沉。
這份深沉讓嬴抱月想起這老頭剛剛嚷嚷的話。
聖人雲,上善若水?
這的確是聖人的話,但這個世界可沒有那位聖人。嬴抱月心道。
而將這具聖人之言帶到這個世界的人。
是她的師父。
大司命林書白。
……
……
就在這時,她身邊的陳子楚盯著怒發衝冠的那個老頭咦了一聲,“居然真的是他?這老家夥還真出來自己招人啊?水院都山窮水儘到了這個程度?”
嬴抱月看向陳子楚問道。
“他是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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