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前段時間在丁零遇見一樁稀事。”
丁零。
聽見這個地方,淳於夜握著劍的手劇烈地顫動了一下。
淳於憚注意著他的反應,目光微深。
“當時我在第十翟王的地盤上打獵,為了助興放了一些狼和奴隸。”勆span
聽到這些,伊稚斜死死咬住唇,他低下頭,隱藏住眼中的恨意。
“圍獵麼,你懂的,”淳於憚淡淡道,“之前都進行很順利,這小子也在其中,本來就快被一匹狼給咬死了,但草叢裡忽然冒出了一個女人。”
淳於夜正敲打著劍鞘的手指停了下來。
“那女人蓬頭垢麵,臉上全是血看不清麵容,身上也沒有修行者的氣息,”淳於憚悠悠開口,“唯獨反應速度極快,赤手空拳都敢與狼相搏。”
淳於夜的目光凝住了,“後來呢?”
“後來,”淳於憚淡淡道,“那個女人自己引開了狼群,救了那群奴隸。”
雖然他沒看清臉,但有那般能力行事風格又那般古怪的女人,他隻認識一個。勆span
“她跑了,你們難道沒追麼?”
淳於夜冷冷道。
“當然追了,”淳於憚攤開雙手,“但那丫頭一頭紮進了黑湖,那湖是修行者的禁地,就算是高階修行者都難全須全尾地爬出來,我們隻好停止了追她。”
雖然他後來也派了兵士繞過黑湖去查探她的下落,卻沒有發現一絲蛛絲馬跡。
所以嬴抱月現在到底下場如何了,他也不清楚。
“哼,”淳於夜冷笑了一聲,“一群人抓不住一個沒有境界的女人,你們也真是好大的本事。”
淳於憚無言地瞥了他一眼,這人真的有資格說這種事嗎?勆span
“總之,之後她就失去了下落,我返回了獵場,撿到了這個小東西。”
淳於憚提溜起伊稚斜,努了努嘴,“你看這雙眼睛,和你長得多像。”
西戎人的眼睛大多都是淺色的,淳於家子孫的眼睛顏色則會都偏綠。可像淳於夜這般純正的碧瞳並不常見,大部分都摻雜了一些其他顏色。
當年在整個白狼王庭,隻有白狼王和稚雲公主的眼睛是純綠色的。
“淳於夜,我覺得吧,就算你將來自己生,也未必能生出眼睛這麼像你的孩子。”
淳於憚大笑起來,將伊稚斜放到淳於夜的床邊,“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淳於夜沒有說話,隻是凝視著伊稚斜的眼睛。勆span
“這小孩,叫什麼名字?”
淳於憚推搡了一下伊稚斜,伊稚斜結巴著開口,“伊、伊稚斜。”
淳於夜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他,“等的,這孩子不會是淳於家的人吧?”
他之前覺得淳於憚收奴隸當養子不會被父王承認,現在看來,淳於憚也許並沒有那麼蠢。
“猜對了。還真有可能是。”
淳於憚殘酷地開口,“這小子恐怕是我們哪位王兄或者王叔一夜風流的後果。”
他在收養前調查了一下伊稚斜的母親,發現她並沒有固定的丈夫,卻曾經在翟王的帳篷內待過很長一段時間,之後不久就生下了伊稚斜。勆span
隻是那到底是哪個翟王的帳篷,他還沒查清楚,估計也不會有翟王承認。
“總之,你不想收義子我也不會逼你,”淳於憚站起身來,“不過大王已經吩咐,下午讓你和烏日娜見一麵,你做好準備吧。”
“見她?”
淳於夜皺緊了眉頭,“見她做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