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水法者和火法者性情相反,那麼風法者和雷法者的性情也是相反的。
雷法暴烈,風法就柔和。
就世間普遍的印象而言,風法者也大多性情柔順溫和,隊伍中三個風法者,陳子楚、趙光和陳子寒,除了陳子寒外,另外兩人外顯出的性情的確都算柔和,佛係又與世無爭。
但事實上,嬴抱月記得在很久以前師父和她提起過。
這世上最頂尖的風法者,其實應當是外剛內柔的人。嵍span
可趙光……嬴抱月很難形容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趙光因為性格開朗又話癆,在隊伍中人緣極好,幾乎所有人都喜歡他,但嬴抱月卻不知為何,總覺得他身上模模糊糊籠罩著一層她看不透的東西。
有的時候她覺得,現在的趙光,並不是真正的趙光。
她這個想法太過莫名其妙無跡可尋,趙光在李稷心中有著極重的地位,她不想傷害到這兩人,也就未曾將這件事告訴過任何人。
但就是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違和感,讓她隱隱覺得,趙光在風法上應該走不遠。
察覺到嬴抱月的眼神變化,淳於夜眯起眼睛,聲音冷淡。
“怎麼?他也是個廢物麼?”嵍span
“這世上並沒有廢物,”嬴抱月回過神來,瞪了他一眼,歎了口氣,“總之,去找找看吧。”
現在山上她認識的風法者就隻有趙光和陳子楚兩人,以她對兩人的了解,他們恐怕都沒有找到陣眼的能力。
但他們總不能在這裡坐以待斃。
嬴抱月看向天上的半輪紅月,雖然紅月未滿,但月初升和剛落的時候,引力最強。
之前紅月初升之時,他們所有人失散並被卷入幻境,等之後再落的時候,估計這個陣法會再次發生一次劇變。
她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挺過下一輪。
“你要是一開始就這麼聽話,不就能少吃點苦頭了麼?”嵍span
淳於夜冷笑一聲,瞥見嬴抱月頭發上落了一片染血的雪花,他眯起眼睛,伸手拂上她的頭發。
然而下一刻,一枚冰錐劃過他的手背,留下一道血痕。
“放開她。”
男人冰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嬴抱月眼中騰起一抹亮光,猛地回頭。
李稷和孟詩正並肩站在不遠處的冰塔後。
孟詩看見嬴抱月身邊居然站著淳於夜,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如臨大敵地握緊手中劍。嵍span
李稷的目光卻冰冷而平靜,手中的長劍直直指著淳於夜的心口。
男人的目光黑沉如墨,定定望著淳於夜停在嬴抱月發上的手。
“你敢再動一寸,我就砍下你的手。”
“昭華麼?”
淳於夜舔了舔手背上的血,微笑著轉身,手掌順著嬴抱月的頸線緩緩滑落,攥住她的手臂,“你來晚了啊。”
“喂。”
嬴抱月沒想到這人還有心情挑釁李稷,偏頭掙脫開,看向遠處的兩人。嵍span
然而下一刻,她微微一怔。
李稷的目光隻停留在淳於夜身上。
他,沒有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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