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夜依舊孤身站在原地。亻span
看過之前蠱蟲從耶律朗體內爬出的場景後,連拓跋濤一眾人都不敢靠近他。
這個西戎人的手段實在過於可怖。
耶律華一邊挑釁他,一邊警惕著四周。
淳於夜既然能突然出現,那麼他的其他同夥也能出現。
“做客就不必了,”淳於夜碧眸微微彎起,“你父親還真是走運,能從血毒下逃生之人,我出生以來可是沒見過幾個。”
嬴抱月心頭微微一緊。
血毒果然未曾禁絕。亻span
這群人到底拿血毒,還乾了多少勾當?
瞥了一眼束手就擒的拓跋濤,淳於夜搖搖頭,“還真是爛泥扶不上牆,難得我們禪院給了你那麼多幫助,居然這都失敗了。”
“不!不是老夫敗了!”
拓跋濤被刺激得神情癲狂起來,他已被兵士捆綁住,全身上下隻有眼珠能動,視線滿屋子亂轉,忽然停留在嬴抱月身上。
“對了,是她!”
“都是前秦人橫插一腳!”
拓跋濤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眼前一亮,拚命掙紮著往耶律華腳下爬去。亻span
“前秦居然乾涉北魏內政,太子殿下,不陛下,您要擦亮眼啊,乾掉了老臣等人,前秦人就要打過來了!前秦人狼子野心,不能不防啊!”
耶律華皺緊眉頭,卻沒有回頭,隻是望向對拓跋濤的慘狀視若無睹的淳於夜。
“好歹同盟一場,鬼華君不救救他麼?”
“同盟?”淳於夜笑了一聲,“不過是一把蠢笨的刀罷了。”
他說著看向不遠處癱軟在地上失神的拓跋容和拓跋良娣,淡淡道,“也是我們選錯人了,這一家人沒幾個有用的。”
拓跋容聽見這句話,身體抽動了一下。
拓跋良娣卻癱在地上一動不動,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剛剛耶律朗蘇醒後的一舉一動。亻span
她知道耶律朗很清楚是她給他下的毒,但他醒來後,卻一眼未曾看她。
一眼都沒有。
直到他被馮燕扶著出門,都沒看她一眼。
十八年。
她是在馮燕懷頭胎的時候被送到耶律朗身邊的,她在他身邊整整十八年了。
他的心裡,從未有她的位置。
她永遠隻是個拓跋家送給他的,無法拒絕的禮物。亻span
不是一個人。
拓跋良娣忽然神經質地哈哈大笑起來,向前來抓捕他的兵士伸出手,直到雙手被縛,她的笑聲都未曾停止。
拓跋容愣愣看著這個半瘋的侄女,忽然抱緊了自己。
“來人,把許夫人送回北寒閣。”
耶律華神情複雜地看著她,向身邊兵士吩咐道。
“您不懲罰她麼?”拓跋尋握住盲杖走到他身邊。
麵前被抓捕的都是他的親人,但他心中卻沒有什麼感覺,隻有莫名的悲哀。亻span
雖然拓跋容沒有直接向耶律朗下毒,但她至少也參與了這件事。
“能懲罰她的人,不是我。”
耶律華深吸一口氣,他之前已經從嬴抱月那得知了在寧古塔發生的一切。
嬴抱月還告訴了他一件事。
就在孟詩從塔上往下跳的時候,許滄海放下了劍。
許滄海既然已經功力全失,耶律華認為,在看到丈夫的那個瞬間,才是對拓跋容最大的懲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