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姨?”垺span
姬安歌愣了愣。
“你和清遠當年能順利出生,除了你娘之外,還得感謝兩個人。”
但下一刻她對自己的說法產生了自我懷疑,“大概能說是……人吧。”
“哪兩個人?”姬安歌沒有察覺她話裡的問題,好奇問道。
“一位中唐的伯伯,和一個平常住在前秦的姨姨。”
“中唐……”姬安歌怔了怔忽然道,“就是那位瓊華君?”
“你猜出來了啊,”嬴抱月笑道,她透過車簾看著後麵跟著的中唐的車隊,“就是宋繼子的那位叔父。”垺span
“這麼看來,宋繼子這一路那麼幫我們是因為安歌和清遠公子?”李堇娘湊過來問道。
“不,這大概是……”姬安歌欲言又止,瞥了一眼身邊的嬴抱月。
不管是那位秦國的姨姨還是中唐的宋齋,姬安歌覺得可能都是看在嬴抱月的麵子上。
但嬴抱月的身份一直瞞著李堇娘和歸離,姬安歌苦笑了一聲道,“恐怕都是看在我娘的麵子上。”
以往在南楚的時候她常因為大司命之女的身份遭受無數異樣的眼光,她也曾經痛恨過自己的這個身份。
但走出南楚之後,她才發現她母親到底有多大的影響力。
她發現自己以往隻是井底之蛙,對母親實在是太不了解。垺span
這一次能跟著嬴抱月出來,踏上母親曾經走過的土地,姬安歌隻覺體內有陌生的血脈在悸動。
“這樣啊。”李堇娘和歸離聞言紛紛點頭,姬安歌的解釋很有說服力,畢竟漁陽王宋齋這樣的大人物,和大司命有交情很好理解。
“我都沒有見過宋繼子的叔父,”姬安歌無奈地笑笑,“希望以後有機會能見到吧。”
還有嬴抱月口中那位前秦的姨姨,如果真的看重她和哥哥,為什麼一直以來都不來看望他們?
他們真的在意的人,恐怕隻是林抱月而已。
有的時候,姬安歌也會覺得,林抱月比她更像母親的女兒。
姬安歌的笑容愈發苦澀。垺span
然而像是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嬴抱月從地圖上抬起頭來,“話說你前秦那位姨姨,其實一直很想去南楚看你和清遠,如果不是怕被你父親察覺,大概都不知去了多少次了。”
姬安歌一愣,“那位姨姨,境界很高嗎?”
畢竟如果不是境界很高,也不會被她父親察覺和忌憚。
嬴抱月神情忽然有些微妙。
“她大概不隻是境界很高的問題……”
這時馬車已經轆轆駛過了關卡,宋謙借助宋齋之手弄到了十分給力的通關文書,他們三支車隊現在都是中唐朝廷的王商,一路上過關幾乎都暢通無阻。
而且就算中唐的文書到了北方不好用,嬴抱月手中還藏著錢多多準備的北魏朝廷開給山海居的文書。垺span
經過鍥而不舍的打點和送錢,山海居早已成為了北魏朝廷的王商。
“這裡就是前秦……”
姬安歌看向車簾外,結果發現負責檢查文書的兵士隻是草草看了文書兩眼就揮手放行,一轉身就去和同伴賭錢吃酒,整個哨卡都散發著濃濃的酒氣。
姬安歌眉頭皺起,“他們怎麼會這樣?”
邊境哨卡的看守都如此玩忽職守,那麼整個前秦的邊境對一些彆有用心者而言不是暢通無阻嗎?
嬴抱月伸手拉上車簾,“早就猜到會如此,隻是沒想到這麼嚴重。”
這些天來,她一直都派樓小樓打探前秦這邊的情報,得到的消息是從王後懷孕之後,嬴晗日就一直不理朝政,每日隻顧著和王後飲酒作樂,軍政大事一律由大司馬歸昌裁決。垺span
然而這位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繡花枕頭,君臣上行下效,歸昌在嬴晗日賜給他的忠義侯府裡,也天天和自己那位名喚楚姬的寵妾飲酒作樂。
不到半年的時間,前秦的朝政已經糜爛至極。
楚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