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院緊閉的房門打開,看著走出的那個人,站在西院門口的眾人紛紛一怔。
“李稷?”身為東院的主人,姬清遠看著推開房門的李稷神情有些複雜地問道,“你醒了?”
李稷點了點頭,隨後不知為何他的目光看向了站在西院門檻前的……姬嘉樹。
姬嘉樹一怔。
“二哥,你等等……你還沒完全恢複呢!”
這時李稷身後傳來一個男聲,趙光從後麵追了出來,隨後瞪大眼睛看著隔著院子靜靜對視的李稷和姬嘉樹,“你倆這看什麼呢?公主殿下還沒醒吧?”
“沒看什麼,”李稷搖頭,隨後跨出了清安院東院的門檻。
而就在他跨出門檻的一瞬間,姬嘉樹瞳孔微縮。
眼前的人還是五天前的那個人,身上的青衣恐怕是因為睡久了還有點發皺。
但這個男人身上的氣息,已經和五天之前完全不同。
如果說五天前李稷身上的氣息還尚且紊亂不算一個完整的天階修行者。那麼五天後踏出門檻的男人,身上的氣息已經穩定了下來。
是真正屬於天階的,深不可測的氣息。
隻不過之前此人是在那麼危險的情況下破境,又在境界不穩的情況下和他父親對招。在如此混亂的逆境下,這個男人卻還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理順消化天階的境界,這讓姬嘉樹再一次認識到了這個男人異於常人的強大。
也對,如今站在他麵前的已經不再是那個所謂的東吳繼子的庶兄加護衛。
而是。
戰國六公子,東吳昭華君。
姬嘉樹看著跨出門檻的青年眸光微頓。
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
而初階大典結束短短五天。
走出這道門檻的男人,已經是一名徹徹底底的天階修行者。
隻不過……看著他的腳步姬嘉樹總覺得他還有些搖晃……
但這時李稷已經穿過中間的院落,走到了聚集在西院門前的少年人們麵前。
“你……”看著早嬴抱月一步提前蘇醒的李稷,姬嘉樹一時間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然而不等他開口,李稷抬頭看向姬安歌身後的房門輕聲開口,“她還沒醒?”
姬嘉樹袖子下的手輕微縮緊,隻因他知道李稷一睜眼就來找的人是誰。
“還沒,我試過喂水,但喂不進去。”站在門前的姬安歌搖頭開口,滿臉愁容,“這麼睡下去不會出事吧?”
“你之前睡著也是,你們這些人都怎麼回事,”這時從後麵趕上來的趙光砰的一聲拍了一下李稷的肩膀,“我好心給你喂水,你那牙關咬得死緊的,搞得跟我要害你似的。”
“當然是喂不進去,”李稷回頭,麵具裡漆黑的眼睛看了趙光一眼,“畢竟失去意識後不可能知道誰要害我們。”
“如果不是你,恐怕都沒法靠近她,”李稷看向姬安歌道。
姬嘉樹一怔,下一刻握緊雙拳。
那個少女在失去意識時,本能地還在進行自我保護。
“但這麼下去要怎麼辦?”姬安歌聽不懂這些,她也不關心,隻是縮緊眉頭瞪著眼前的一群男人,“這麼下去……她不會醒不過來吧?”
少女咬緊嘴唇瞪著李稷,“為什麼……你都醒了她還沒醒?”
這個人……之前不是想保護她的嗎?
“安歌!”姬清遠聞言喝道,“怎麼和客人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