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嘉樹聞言一愣,雙眸眯起,“閣下……我們在這次初階大典前見過嗎?”
如果見過,這樣一個等階四修行者他怎麼會不記得?
李稷頓了頓搖頭,“沒有。”
“我隻是之前聽人提起過春華君是個君子,”他靜靜開口,“看來的確如此。”
“這點事可體現不出來,”姬嘉樹並沒有被誇讚的得意忘形,淡淡開口。
“的確,”李稷點頭,抬頭看向天上明月。
“既然閣下準備套麻袋,為什麼此時還不動手?”姬嘉樹問道。
雖然李稷的這個手段的確有點問題,但其實仔細想想……這也能讓他們南楚的官員免得死於非命的方式……
姬嘉樹神情嚴肅起來。
畢竟這個男人,是真的能殺了王語年。
而他沒有這麼做,本身就已經讓人意外。因為越是強大的修行者,處理事情更熱愛以力量壓人。
但此人的身上卻不帶絲毫殺氣。
“不是我不動手,”李稷低頭看了他一眼,“那位現在正忙,我隻準備了一條麻袋,不想把他的妻妾也裝進去。”
在忙?
妻妾?
姬嘉樹一愣,下一刻耳根難免有些發燙。
他不是幾歲的小童,也是訂了婚的人,自然是聽懂了李稷話裡的意思……
長夜漫漫,這位王大人恐怕是正在……
姬嘉樹神情有一絲尷尬。不過想起來,在這種事的過程中還能分出心用真元探查全府,隻能說不愧是會被選為對戰抽簽考官的修行者,修行實力有夠強勁。
李稷看他一眼,似是知道他在想什麼,淡淡開口,“剛剛因為不想等了,我向他房裡丟了條蛇。”
蛇……
姬嘉樹險些嗆咳起來,終於知道王語年之前的警戒是從何而來。
這壓根不是遭了賊了,而是遭了蛇了!
這也算某種意義上的打草驚蛇了……
姬嘉樹深吸一口氣,所以他剛剛差點被發現,根本就是這個男人導致的,他就說按他的計劃本來不會出事。
看著麵前少年陡然變冷的目光,李稷道,“對等階四而言一條蛇算不了什麼,那位不也沒停麼。”
沒停……
姬嘉樹扶額,這都是什麼奇葩。
看來對等階四而言,真是世上皆無大事。
“除非殺了人,恐怕此時沒彆的方法讓那位停下,”李稷淡淡道,“我不殺人,隻能等了。”
隻能等了。
姬嘉樹扶額,畢竟他也不想在那種時刻闖進去打擾彆人好事。
寂靜再一次籠罩在兩人之間。
而就在這樣的寂靜中,之前被這兩人忽視的他們之間的各種問題,頓時浮現。
“你剛剛提到穩重不穩重,”李稷淡淡開口,“撇開穩重不言,沒想到春華君居然會冒如此風險來夜探世家府。”
“我是考官,能解決不公平的問題是一個算一個,”姬嘉樹同樣淡淡道,“隻不過……”
“在下也沒想到,雖然沒有那麼大風險,但李公子會多此一舉來夜探我們南楚世家的府邸,對南楚官員下手。”
如果被發現,東吳人也許都走不出南楚的國門。
“你又是為了什麼?”最終是姬嘉樹問出了這句話,“你是為了……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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