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八娘心中苦笑,“那姬小姐今晚就去流雲樓了,其他人呢?”
“我也去,”孟詩神情平靜,絲毫沒有猶豫。
孟歌歸離緊跟其後。
李堇娘一咬牙,“那我也去。”
嬴抱月都敢進,她怎麼就不敢進了。
看著前方的馬車轆轆向流雲樓的後門繞去,第二輛馬車裡的少年們都在風中淩亂。
“等等,那群丫頭是集體要去喝花酒麼?”
趙光目瞪口呆。但不等花容來扶她,萬流雲就已經爬起來依舊不管不顧往下跑。
就在到達樓下,看見站在門檻外的那人後,萬流雲才減慢腳步,怔怔站在門檻內。
“阿月?”
花容不知道萬流雲到底是在呼喚誰,在她來到流雲樓的八年內,她從未見過門外的那名女子,更從未聽過萬流雲喚過這個名字。
哪怕是酒醉到了深處,萬流雲也隻會咬緊牙關,似是生怕泄露了什麼秘密。
萬流雲沒有呼喚過誰,也沒人響應過她的呼喚。
直到今日,那個站在門檻外戴著帷帽的少女跨過門檻,握住了萬流雲的手。
“流雲,好久不見。”
嬴抱月注視著麵前這個失聲哭泣的女子。
她離開山海大陸八年,但離開永夜長城是九年。
從當年分彆到如今重逢,過去了九個春秋,她們都不再是曾經的那般模樣,這九年裡所經曆的,更不是旁人所能體會。
“流雲,你比以前更好看了。”
眼前的萬流雲已經徹底褪去了青澀,比以往更加風情萬種。
但這是風沙磨礪出的美麗,她已經不用任何人的庇護,就可以堅韌地佇立在這世間。
“你說話,還是那麼奇怪。”
萬流雲含淚微笑起來,如果說隻看到那雙眼睛和方十三時她還有所猶疑,但她現在已經沒有懷疑。
同樣的溫度,同樣的味道,同樣的溫柔,和手心同樣粗糙的劍繭。
這雙手和當初在琴藝比賽中救下她的手一模一樣。
如果硬要說的話,就是比以往稍微要冷上了那麼一些。
眼看著門外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萬流雲微微蹙眉,“我們上去說吧。”
說完她瞪了方十三一眼,“既然你家主子來了,你就不會提前通報一聲?”
方十三叫苦不迭,他是準備提前通報,但他怎能想到嬴抱月會選擇用這種方式進門?
他更沒想到,僅憑一張沒有署名的花箋,嬴抱月就能讓七年不曾下樓的萬流雲下樓迎接。
“等等,萬大家,小人的花箋能上幾層樓?”
“萬大家,彆走啊!”
“這人誰啊?萬大家居然下樓來見她?”
“今日不是隻有花箋過關者才能進樓麼?你們流雲樓自己定的規矩自己不遵守?”
眼看著外麵陷入混亂,侍衛們就要壓不住了,花容忙舉著花箋擠過來。
“這位姑娘的花箋可上七樓!”
看到花箋,外麵不服氣的男人們一愣。
聽花容念出花箋上的詩句,看著呆呆立在門外的其他人,萬流雲笑起來。
終究,這個丫頭還是靠著自己的力量進了她的門。
“上來吧,”萬流雲把嬴抱月往樓上輕輕一牽,瞥了一眼門外的車隊,“你的那些朋友們讓十三安排他們從後門進吧,流雲樓會妥善安置他們。”
“好,”嬴抱月點頭,隨著萬流雲走上樓梯。
姬嘉樹李堇娘等人從馬車中探出頭來,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等等,姐姐她……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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