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人在北涼,以勢壓人!
看著韓貂寺手中那些散發著妖異紅色的細線,一旁的童梓良算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這韓貂寺為何會被人稱作為魔頭了。
這種功夫著實是太過於邪門了。
在那紅絲的乾擾之下,童梓良甚至難以正確的感知到周邊的空間。
現在的他就仿若踩在一塊海綿上,徹底失去了對周身的掌控!
這種情況下,不管韓貂寺對他做什麼他怕是都難以抵抗!
他終於是知道為什麼韓貂寺總能將對手的人皮完整剝下了,就憑這一手隔斷天機就可以讓人任由其擺弄了!
良久,韓貂寺才算是平複了心緒收回了那些漫天飛舞的妖異紅絲。
他背過身去忽然長歎一聲,隨即開口道
“你知道嗎?
當年如今的天子還隻是位實力最弱小的皇子之時,咱家就已經為那位皇子效力。
當那皇子坐上了龍椅,咱家自然也如雞狗一般得道升天,僥幸統領內宮十萬宦官。
後來,那位讓咱家替他選一個兒子輔佐,咱家就相中了那位一開始就喊自己大師父的趙楷。
因為咱家當初吃過他那性格溫婉娘親親自下廚所做的幾頓飯菜。
在她眼裡,咱家可不是人人都可唾棄的閹人,而是一個真正的人。
咱家雖然是名太監,沒讀過書,也不識得幾個大字,但唯獨懂得知恩圖報。
她敬咱家一尺,那咱家便會敬她百丈。
可惜她死得早,那麼咱家也就隻能還恩於她兒子趙楷。
但就是這麼份恩情,咱家都沒有還完,你家世子殿下便將咱家這最後的念想給斷了。
你說咱家既然還不上恩情,那是不是至少該給那徒弟報仇呢?
東海武帝城,嗬,你家世子殿下莫非真以為咱家不敢離開太安城不成?
真以為有那陸地劍仙李淳罡的保護旁人就動他不得了?
笑話,真是笑話!
咱家就算一時沒辦法對你家世子殿下下手,但咱家可不信這北涼與那徐鳳年親密之人,人人都有李淳罡的護佑。
所以捉驛大人,你覺得咱家應該先從哪裡開始呢?”
瞧見韓貂寺望過來的冷漠眼神,童梓良瞳孔猛地一縮,心頭狂震起來。
當今聖上可沒有一名叫做趙楷的皇子!
但韓貂寺既然如此說了,那名叫做趙楷的皇子必然是個私生子!
這可是宮闈秘事!
這人貓韓貂寺會將如此隱秘說與他聽,是將他當作了一名可傾述的對象嗎?
當然不可能!
這人貓韓貂寺分明是已經將他當作一名死人了!
所以才會將那些深埋在心底已久的想法給說出來!
韓貂寺他怕是不會在乎那所謂的國法了!
當唯一令韓貂寺在意的限製解除後,那他童梓良怕是要死了!
隨著童梓良心中升起了明悟,韓貂寺也用雙手撚住兩縷從鬢角垂下的白發銀絲,而他那細長慘白的手指上全被密密麻麻的三千紅絲裹住。
顯然要從哪裡先開始報複徐鳳年,他人貓韓貂寺早就已經有了決定。
他要將這童梓良的人皮帶到東海武帝城去,讓那徐鳳年親眼見到這身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