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人在北涼,以勢壓人!
這邊徐鳳年剛剛沉沉睡去,心中如同有小貓在抓的裴南葦就忍不住好奇帶著慕容梧竹回到了馬車之內。
但令她失望的是馬車內除了周遭牆壁上的劍痕之外並無她預想中的那副衣衫亂丟,玉體橫陳的模樣。
六珠仍舊好端端地坐在那裡,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可裴南葦卻明白這裡什麼都發生了。
隻不過六珠有那大金剛軀體,所以尋常女子身上會出現的吻痕、抓痕都不會出現。
隻是六珠卻忘了一點,有些東西乾涸之後還是會留下蹤跡的。
而這馬車之內可無令人沐浴的地方。
所以裴南葦笑吟吟地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表情平靜的六珠眼中頓現荒謬之色,她連忙低下頭去,用手指在唇邊用力一擦,接著臉上閃過一絲羞怒。
徐鳳年!
她就叫他不要亂來,結果非要這樣,這下好,她形象沒有了!
再難保持平靜的六珠像那最容易臉紅的慕容梧竹般紅了臉。
不管她是不是爛陀山紅教法王,在這男女之事上她隻是個真真切切的處子。
開始難以掌握節奏的她差點沒將徐鳳年弄折,之後在花叢老手徐鳳年的引導下這才漸入佳境。
雖說她為的是尋那大自在,為的是用那邪念砥礪自己的佛心,為的是那西域安穩。
但總歸她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為的是那北涼世子徐鳳年。
否則當初她也不用用那三十年功德來為徐鳳年建立氣脈,她也不用冒著風險為徐鳳年吞納這邪乎的魔僧大藥,她也不用將自己便宜給這個注定不會將一顆完整心放在自己心上的浪蕩子。
見到六珠的模樣,裴南葦輕笑一聲道
“六珠,你這般才算是真正入了紅塵呢。
當初那樣,仍讓人覺得你高坐於雲端,身上沒有一絲煙火氣。
如今的你身上才有了那人情的意味。”
聽到裴南葦的調侃,六珠忽地一愣,隨後心中有無數明悟如同流水般飛速流淌出來。
紅塵,紅塵,不入紅塵何談體悟?
自在,自在,不先不自在何談真自在?
突然陷入頓悟之境的六珠身上驀地出現了一層金光將其覆蓋,隨後那有些羞澀的麵龐逐漸收斂,漸漸地變得寶相莊嚴了起來。
一輪大日漸漸地從六珠腦後浮現,將其襯托得如同天上人一般。
眼中隱泛金光的六珠站起身來,豎起單掌在身前,褪下身上的粗布麻衫,重新換上那一身雪白僧衣,輕移蓮步,便在裴南葦和慕容梧竹震驚的眼神中一步走了出去。
驟然瞧見神異在外的六珠,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放慢了馬速,看著這赤足踩在朵朵金色蓮花之上的女子,眼中均有了驚訝之色。
大雪龍騎對於這個喜歡靜坐在馬車之內的女子了解的並不多。
但今日一見才知此女真是深藏不露!
那朵朵金色蓮花可全都是佛光所化,這種憑空而立的境界怎麼也得是大天象了吧?
出現在外界的六珠對於旁人的目光毫不在意,她的目光隻是落在了那睡在青鳥懷中的徐鳳年身上,接著輕啟紅唇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語。
“山中坐等公子來,今日方知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