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人在北涼,以勢壓人!
在王銅山的吼聲中,大營之中還真有不少軍士站了起來。
畢竟怎麼說他們也是王銅山一手帶出來的兵。
可又殺人又誅心的北涼世子卻是笑眯眯地開口道
“北涼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收的。
你們想進我北涼可是要投名狀的。”
徐鳳年說完這句意味深長的話後,整個營地之中頓時陷入了一片猜忌的氣氛當中。
眾人頓時分為了兩派拔刀相向。
一派認為遲早會死在離陽手中不如就此投靠北涼。
一派覺得王銅山既然帶他們享受了繁華,他們不能就此背信棄義。
兩派誰也說服不了誰,最終所有矛盾爆發之後,還是隻能刀刃相向。
看著陷入了內戰之中的大營,徐鳳年猶有閒暇的以真氣護住了王銅山的心脈,讓其看著這些以往他最信任的下屬們相互廝殺。
席地而坐的徐鳳年笑著對目眥欲裂的王銅山說道
“如何?本世子為你準備的死前節目精彩嗎?”
氣若遊絲的王銅山勉強扯了扯嘴角罵道
“去你媽的。”
搖了搖頭的徐鳳年從腰間抽出一把寒光凜凜的涼刀問道
“認識這把刀嗎?當年這把刀可沒少殺像你這般以軍功當底氣來為禍百姓的垃圾。”
“(……)”
如今嘴裡開始冒出血沫的王銅山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意識到王銅山已經快要踏入鬼門關的徐鳳年緩緩用力,將涼刀一寸一寸從王銅山那粗壯的脖子上抹過,直到割下完整的頭顱,這才停手。
拄刀在地的徐鳳年從黃昏等到天際泛白,大營之中的廝殺聲這才減弱了下來。
此時大營之中到處都是屍體。
唯一站著的竟是那些想向北涼投誠之人。
怕死之人為了不死竟是成了站到最後之人。
對於這些背棄了主將和同伴的人,徐鳳年並沒有食言。
流州北涼都要了,這些人算什麼?
與那些在北涼犯下過大罪的流民相比,這批僅僅隻剩下兩千之數的南疆精銳真不算什麼。
況且用人之際,哪還能講究那麼多。
……
徐鳳年前腳走,後腳就有萬騎以風卷殘雲之勢拍馬趕至。
為首主將,赫然就是離陽即將上任的征南大將軍、兵部尚書——吳重軒。
吳重軒看著麵前屍橫遍野的軍營,麵沉如水。
但從他手中緊握的馬鞭來看,吳重軒的內心並不如表麵這般平靜。
要知道王銅山雖然劣跡斑斑,可他對於吳重軒來說卻是個天然吸引離陽官場火力的好靶子,關鍵時刻還能推王銅山出去頂鍋。
而現在被他要求嚴查西楚餘孽的王銅山死了,死的慘不忍睹,連同營中將士一起都被人給殺了,這如何能讓吳重軒不咬牙切齒?
吳重軒看著地上那顆沾滿了塵土,幾乎認不出本來麵貌的頭顱,著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畫麵。
究竟是誰能在他的支援到來之前如此迅速的將這大營當中的六千軍士斬殺殆儘,甚至還將那名一人一戟就能挑翻整座蠻夷部落的猛將輕鬆虐殺?
就在這時,負責盤點屍首的軍士一臉古怪地走了過來。
瞧見軍士的臉色,吳重軒心中咯噔一聲,有了不妙的預感。
果然,接下來軍士所說的東西令吳重軒臉色瞬間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