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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著那枚機械工藝下雕刻得完美精致的小巧硬幣,萊特想到穿上了從蘇格拉城市中自己租住的三層小屋中的,應該已經落上了灰的舊紅木大衣櫃中帶上的幾件衣服。
一件耐臟的純黑色廉價毛衣,價值15分新元。一件灰黑色風格用化學布料和廉價棉花組成的大衣,價值20分新元。還有一件灰黑色的長褲,價值25分新元。
萊特撕開手上輸液後留下的醫用膠帶,從潔白的病床下拉出了沉重的土黃色軍用背包,從裡麵取出了上述幾件常用衣物。
在萊特的記憶碎片中,廢土的居民對軍隊或者護衛隊之人天生存在懼怕心理,雖說他們多半按照命令行事,擁有能夠殺戮的力量,但廢土中最不值錢的就是廉價的生命,恐懼永遠縈繞於所有普通的、見不得希望的人類頭頂。
像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
總之,萊特忍著前幾天戰鬥和使用紅色魔源力殘留下來的雙重疼痛感換好衣服後,總算感覺到了一絲與廢土格格不入的氣息。
生活,生活的氣息。這就是生活,不是戰鬥,不是戰爭,要是廢土世界的秩序能夠完全重建就好了。
那些失落者、無心人全部被消滅,不,如果能合作達成某種秩序上的平衡也好。要是人類始終龜縮在暗無天日的據點中等待自生自滅的話,倒不如被無心人吞噬得好。
人類這個超脫了一切生物的具備智慧的種族應該具備無儘的探索精神,比如像我一樣,要是哪天躺平了,也就失去了希望。
萊特內心吐槽道,順便找到了一件昨天布雷特來病房探望時留下的黑色口罩,拉開橡皮筋掛在耳朵上,並且再三確認是否完全遮蔽住了口鼻。
“這可是口罩的正確佩戴姿勢。”萊特苦笑一聲。
往年新元曆三月的時間是日涅帝國普遍春季來臨的季節,由於地處大陸西部,多半國土屬於溫帶幾分氣候和溫帶大陸氣候,昏暗的街邊白色與黑色雜質交織的積雪已經開始初步融化,但昏暗陰沉的天空似乎也在暗示狂風暴雨的來臨。
萊特刻意繞過了米戈夫鎮臨時醫院中醫生和手上軍隊成員聚集的地區,畢竟自己目前被懷疑沾染上了無心人的“灼液”,可能變為異能者或者其他敵對勢力的怪物,所以還是少與人接觸為好。
廢土中的人值得信任的不多,想必自己的身體如果不是擁有紅色魔源力這種自身都難以理解的非凡力量的話,恐怕在喬治和亞托那裡並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也不會讓亞托三番五次觸動那種力量。
現在自己對於職業、魔源力、晉升、序組,還有莫洛斯簡單提到過的序核有了點初步認識。
而且自己通過了序組牌的檢驗,在莫洛斯的描述中應該屬於上層職業秩序者,不過具體的信息除了娜塔莎那個瘋女人之外,恐怕隻能與騰因教派或者亞托那樣的失落者接觸才能了解了。
況且自己的心理貌似出了很大問題,如果不是紅色魔源力的影響,那就是萊特這個身體本身攜帶的某種疾病還是說,兩個靈魂共同一個身體產生的異常
應該不會。
邊艱難地,忍著疼痛行走在教堂和臨時醫院構成的陰影下思考的萊特搖了搖頭。
畢竟自己穿越過來時本體應該是處於極端絕望的情況下,如果是“自殺”的話,他應該徹底放棄了自己的存在的意義。
靈魂失去了存在的意義便不會再度存在,隻能被遺忘,回歸宇宙成為造物主永恒力量的一部分。
這是暗籍中記錄的有關造物主部分的話語。
或許隻是因為在蘇格拉的幾天生活過於壓抑了才造成了屢次進入稀奇古怪的夢境
萊特腦海中閃過了第二種猜測。
或許是的,教堂的牧師可以做點懺悔,如果這個世界的規則和上個世界某個流行於西方世界的規則相似的話,尋找牧師告解懺悔,應該不會被泄露什麼吧。
米戈夫小鎮教堂位於臨時醫院的附近,雖說兩種建築的直線距離並不遙遠,但因為受傷的軍隊成員大量湧入,加上部分人被灼液感染處於變異的邊緣,醫院隻能從正麵進出,需要繞過大量植物綠化帶,浪費時間。
雖然身為蘇格拉護衛隊成員的萊特在法律中並不能在無軍事任務時被限製出行,但仍然需要在醫院門口臨時用白色帳篷搭建的臨時出入統計點進行身份核驗。
“確實麻煩,但很有必要。”
將由紙板製成,殘留著點被錯開油墨的居民證和新辦理的護衛隊成員證接過之後,萊特內心“誇讚”道。
畢竟臨時統計點的兩個穿著綠色外套的,六十多歲大爺模樣的臨時統計員隻用了半個小時就為他一個人登記完畢了。
站立在白色風格為基調,暗綠色和灰藍色為陪襯的,一半圓頂風格加上已經生鏽了的金屬十字架,一半尖頂風格的同樣帶著黃銅材質的十字架的米戈夫教堂麵前,萊特一度以為自己正處於穿越之中。
左邊一半類似上個世界的巴黎聖母院風格,右邊一半類似聖索菲亞大教堂。這個世界的教堂似乎糅合了兩種風格,難道這裡的人類也信仰上帝
然而,萊特將側麵的泛著黑灰色彩的教堂小門推開後,裡麵的景色與他內心所想簡直是天壤之彆。
狹窄閉塞的空間中雖說也有特有的聖帳分割著正庭和聖壇,形似萊特記憶碎片中多數日涅帝國和舊克魯斯德帝國的風格。
但教堂的整體充滿著漆黑和昏暗,除了天窗和中心牧師所站的講台處有點蠟燭的微弱光芒之外,都是漆黑的存在。
旁邊巨大的聖屏風上供奉的並不是金色的傳說意義上的神明,反而是漆黑色調為主的主神。
擁有七八條爪子和猩紅之眼的巨大章魚,隻有四五個由神經連接而成的眼球怪物,被鐵鏈緊鎖的擁有人類身體和由觸手組成下肢的人形怪物,還有一位,穿著黑色鬥篷似乎隱匿於所有怪物身後的陰暗舊神。
或許在這個世界中教堂的主旨發生了某種適合時代的扭曲還是說這隻是某個瘋子的個人傑作
萊特“欣賞”著屏風仔細思索品讀著,不知何時,他的身後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個強壯的一身純黑色西方樣式聖袍的人影。
“這位迷茫的先生”
“啊,誰”萊特驚叫一聲。
“我是這裡的神父,約翰蘇格拉。這是我的名片。”說著,約翰將手中用打字機打印的印滿日涅帝國語的名片遞給了萊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