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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冬,冬,冬
眼前的暗白色人影熟練地將紅色皮革巨門關上,並刻意按下了正中間位置的一塊正方形的泛著青色熒光的“按鈕”後,邁著沉重的步伐向著來特方向走來。
每一步都顯得如此沉重,像是擁有幾百噸鋼鐵般的軀體用力擊打向地麵似的。
那暗白色人影的輪廓起先是模湖不清的,像是一個意識中的概念,若有若無。
如果不是那些令人作嘔的氣味的話,來特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飛蚊症,或者是被催眠、被魅惑、被引誘而產生的幻覺。
直到地麵微微的震動感被他的身體所捕捉,他才意識到,眼前的“生物”,或者說“怪物”是真實存在於他的麵前,他的視野之中。
隨著暗白色人影走到了大廳的中心位置,一塊圓形的,邊緣是整齊的齒輪狀花紋的暗紅色地毯位置時,他才停下了腳步,結束了這段令人感到不適、壓抑、恐懼和顫動的並不正常的震動。
“你是誰”來特帶著茫然和麵對敵人時才具備的,在多年戰鬥中積累的肌肉和精神記憶中得來的謹慎和一副淩厲的眼神,質問道。
麵前之人的身高差不多有兩米三到兩米五,在來特看來,它的身高略微低於那次在米戈夫教堂後戰鬥的幻形者卡亞斯,但略微高於剛才於之戰鬥的狼頭失落者“狂體”。
幾秒的沉寂之後,眼前擁有龐大身軀的怪物的軀體中竟然發出了人類的聲音
“時間、空間、過去、未來、上下、左右、四方。”
他並沒有直接回答來特的問題,而是念叨著一些由日涅帝國語構成的詞彙。
似乎與方位有關,似乎與哲學有關,但在來特的印象中,這些詞彙是基礎的,普通的,甚至組合在一起也很難理解其特殊含義的存在。
不過接下來“怪物”念出的單詞,更讓來特感覺到了一種濃鬱的敵意。
“生命、死亡、殺戮、埋葬。”
“你到底想做什麼”來特略微憤怒地吼叫道。
他下意識地將手放在腰間,想要拿出那把一直以來跟隨者他的,在與無心人和失落者作戰中屢屢取得戰績的“狂熊牌”手槍。
然而,當他抓向槍套時,他才驚奇地發現,除了那隻底色為棕色,被汙垢和血跡沾染了,舍不得丟掉的,已經呈現黑色基調的槍套中卻是空空如也。
那把銀白色的“狂熊牌”手槍不知何時已然失去了蹤跡
“怎麼回事難道是進入這裡的時候丟掉了嗎還是,對了,應該是爆炸的時候為了使用魔源力結靈,情急之下丟在了地上。想著,如果自己因此犧牲了就沒有必要留給那些遺址獵人和失落者了,要是抵抗了爆炸的話,再撿起來。現在自己既沒有回到頓烏斯克遺址中,又進入了水中,應該是魔物創造的異位麵世界。看來從這裡逃離之後,得去把手槍撿回來,畢竟再買一把的話不少錢的。”
想到這裡,來特猛地搖了搖頭。
“不對,現在不是該思考這些的時候。自己的魔源力,對自己的魔源力好像因為之前的盾牌又透支了吧。現在也不能派上用場,和麵前的怪物戰鬥。唉,記得那次夢境中的機械操縱體告訴過我不能透支,不能出血。我這樣屢次觸犯了禁忌,不知道以後會迎來什麼懲罰。不過”來特自信掃視了一番眼前的怪物,似乎在說出了兩段難以理解的單詞構成的句子後,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而是呆滯地停留在了原地,等候他的回應。
“或許,可以交流”來特猜測道。
微微站直身體,以一種軍隊之人特有的經過訓練之後的,筆直的、昂首挺胸的姿態站立之後,來特抿了抿嘴唇,說道
“這些單詞,有什麼意義”
“你你能聽到我的說話嗎”那怪物竟然使用了疑惑的語調。
當這句話灌入來特耳朵之中後,他才察覺到一件事情。
眼前怪物的聲音並不是常見的男性或是女性的聲音,也不是怪物那種低沉的、嘶吼般的聲音,而是帶著點回聲。
像是使用了某種用以交流的通訊設備,並且放置在了一間空曠的房間中似的。
似乎眼前怪物那龐大的、略顯偉岸的暗白色身軀隻是一層“軀殼”,裡麵存在著另一個生物,或者說是人類
麵對眼前的怪物,來特一時語塞,不知道該用什麼單詞、什麼句式、什麼語法、什麼寓言和格言去回應。
他嘴巴翕動,遲疑了好幾分鐘後,才頷首著緩緩吐露出第一個發自內心的句子
“我可以聽見。”
“你,哦,不,閣下看來至少是上層職業之人,或者接觸過魔源力對吧。如果沒有魔法的力量和神明庇佑庇佑的話,墜入這片湖泊之人都會都會變成我這副樣子。”那怪物回應道。
“樣子”來特疑惑地凝望著眼前的怪物,凝望著他那暗白色的龐大身軀。
周圍的房間似乎察覺到了他內心的需求。
正當來特張開嘴巴打算繼續交流之時,周圍昏暗大廳中的,懸掛在牆壁上凋刻著雙頭鷹花紋的油燈忽然閃耀了一下昏黃色的光芒。
緊跟著,他聽到了間斷性吹襲的風聲,還有似乎是打火石相互交錯的撞擊、摩擦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