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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月角鬥場就是這裡”來特不可置信地問道。
他用力揉搓著雙眼,隨著極致的乾澀感傳來,他的眼眶因生理原因忍不住充滿了淚水。
待淚水順著眼睛流過臉頰、嘴唇和下巴,直到滴落在地,消失不見,縈繞在他視野中的模湖感才消散殆儘,他眼前的一切頓時變得無比清晰。
高懸於空中的太陽像是在熊熊燃燒的巨大橘紅輪盤,遮蔽了半壁天空,向空間內的各處揮灑著金色的餘暉。
橘陽之外的天空是緋色的,是混沌的,來特感覺,這空間的色調與自己多次做夢時遇見的場景相似,果然,越接近“械元之女”神域的所在,一切的不合理都會逐漸變得合理;一切的不尋常都會變得平常;一切的奇幻和怪異都會變成現實。
望著並不灼傷眼睛的太陽、金色的光輝,還有緋色的天際,來特回想起了在蘇格拉時、頓烏斯克時見到的黃昏時刻。
還是那句自上古紀元流傳的老話“黃昏時刻,非日非夜,可見不可見之人,可遇不可遇之事。當光輝消弭,緋色退散,真切的長夜將會變成永恒的格調,漆黑醜陋的怪物,終會睜開雙眼,露出獠牙,吞噬不屬於黑夜的子民。”
想到這裡,來特頓覺像是墜入冰窟中一般寒冷,他不由得在還算溫暖的溫度中打了個寒戰,偏頭嘴角帶著微笑,但卻怪異地皺著眉頭問道
“我們應該怎麼從這裡出去我記得在頓烏斯克時接觸到一份情報,說是維他之水存在的深潭是通往神域的通路,那裡,據說據說是地下拉普達的所在。”
“來特哥哥。”風直視前方,目不轉睛地用凝重的語言反問道
“如果我說不知道呢”
“那也正常。”來特回應道,純黑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失落。
“唉,說實話,這幾天血族的幾個老朋友給我詳細講述了這一年發生的種種變故,除了神秘莫測的抉擇者的日記外,就是迷失沼澤和沉寂高地了。”風機械式地轉過頭顱,與來特實現相對,繼續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迷失03小隊的隊長就是哥哥你吧,不過那是以前的你,不是現在的你。”
“什麼你怎麼會知道這個”來特感到十分震驚,脫口而出道。
他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少年模樣的風,感覺到了極致的恐懼。
那副稚嫩可愛的皮囊下隱藏地是一個神秘莫測,無法窺探是敵是友的靈魂,與他相對視的澹綠色眸子中,又知曉多少秘密
“迷失沼澤的儀式並不是個秘密,反而是真正開啟幾方勢力爭奪沉寂高地的。”風解釋道
“所以,你的資料在我們三大教會中並不是秘密。我並不清楚,也不願意去了解現在的你是不是所謂的神明使徒,我隻關心我們的合作,我們共同的理想和目的。”
那就好如果風知道我是個穿越者的話,恐怕自己的處境就很被動了。
來特拍了拍胸口,思忖著。
他應該並不知道我來自地球,那個沒有魔法隻有科技工業的星球。我在上個世界並不是精英,也不是某個領域的佼佼者,自然沒有超越常人的頭腦,臥底特工般的心理素質,也沒有什麼堅定的信念,或是隱藏在身體中的某種力量和使命。
在那個世界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撲街的網文作者,考研失敗的大學畢業生,即沒有金錢,家裡也沒有權力,無非是芸芸眾生且沒有天賦的平庸者的一員。
但穿越到這片廢土世界後,我不僅成了被帝國看重的護衛隊成員,還擁有了強大的紅色魔源力,以及一係列的,諸如“暗謎之觸”、“紅臉海恩”、“赤鳶之尾盾”等等衍生力量。
然而實際上,我還不夠強大,仍然不到能觸及秩序者職業力量的時刻,序階6在帝國的失落者間都是弱小的存在,更不用說麵對風這樣的正位樞機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自己的力量不強,卻擁有超越非凡,值得觸及神明的力量,本身就是很危險的事情。如果自己再失去了與神明關聯的那一點神秘感,知道我隻是一個普通的穿越者的話,後果將是災難性的
好在,風看似並不關心我的真實身份問題,不過,如果後麵風追問的話,我得保持一個原則假話不全說,真話選擇說。
換而言之,就是一堆雜亂的真實信息,但並不透露任何核心信息,直到可以完全信任風為止。
對他,對其他教會的失落者,或是即將可能見到的蘇格拉委員會的人都得如此。
想到這裡,來特舒了口氣,拍了拍怦怦跳動的,泛著灼熱溫度的鋼鐵般的心臟部位,說道
“所以,又得回到之前的問題,我們怎麼走出這裡”
“等候吧,這是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這裡的環境現在看起來像是黃昏,它很短暫,隻能持續一刻鐘,等過了這會兒,或許所謂的緋月就會出現。到那時,真正的敵人或者朋友就會出現。”風回答道,將頭轉回前方,又微微抬頭,仿佛要撕開眼角般地極力睜大著雙眼,繼續仰望著輪盤式的太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