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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奇。”掙紮著起身的來特看著羅捏肆意變換的態度和語氣,不解地問道
“你口中的機械古神,究竟是怎麼樣的存在剛才薩依告訴我你是在向融異者祈求,為什麼變成了它”
“機械古神嘛”羅捏並未直接回答,而是撚起粘在賽博朋克風的淺灰色工人服上的粉紅色黏稠物,放在嘴邊,吹掉後,背對著來特,用略顯“暗澹”的語氣說道
“是融異者的一部分。”
“一部分”來特疑惑道,同時,他感到濃烈的眩暈感像是從靈魂深處萌芽、爆發,一個趔趄,趺坐在布滿零星青草和大量苔蘚的古老青石磚上。
“沒錯。融異者,顧名思義,融合怪異之人。普通的人類麵對邪祟時會驚慌失措,強大的魔法師,或是那些自稱非凡之人會消滅它們,留下一地的黑色粉末。而神明不會,她的本體或許是人類,那種被深淵凝視的危險之人。後來,她擊敗了強大的禽鳥,奪取了飛翔的能力;她擊敗了萬古深海中偶見浮出水麵,窺伺陽光的古神,奪取了觸手;她擊敗了不少機械之主創造的仆從,奪取了鋼鐵之軀體,由此經過了漫長歲月的參悟,她在無儘沉睡間,選擇放出機械古神的結合物回應信徒的參拜。”羅捏說著,雙眸似在放光,充斥著詭異的希望。
“所以從進入銀月廟宇那一刻,你就在聆聽她的指引”來特不解道。
“是啊,不過僅限於廟宇之間。你應該知道的,來特,機械體間都有種獨特的溝通能力,憑借微弱的電磁波動,我們能清楚得知對方所說的是真實還是謊言。機械古神並未欺騙我,門後的卻是新的進程,通往神域的進程。而且,我們機械體,無論是機械之主的產物,還是人類所建造的,都會在一定程度上產生共鳴。而我,真實地聽到了屬於神明的機械運轉,她,械元之女確實離我們越來越近了。”羅捏用感慨的語氣講述道。
“但願如此吧,但願一切能這麼順利。”來特並未質疑羅捏的講解,此時此刻,麵對所謂的塔羅牌占卜的“戀人”對象,來特沒有權力選擇懷疑。
單手撐著青石磚,來特重新起身,環顧不算寬敞的空間,他突然覺得自己的渺小。
神明“械元之女”,戰爭“沉寂的降臨”,儀式“拉來耶的夢境”,這些在未來的曆史記錄者眼中,無非是厚重紅皮書籍的幾筆並不重要的部分。
這些事件和角色無非是一粒在造物主創建的宏偉世界中的沙土,而當它墜地,便會激起無儘的能量,迸發出成噸的熔岩,淹沒所有置身其中的可憐人。
有的,偉大如星辰;有的,渺小若螻蟻。
自己從穿越至今,無非是一台擁有思想但備受製約的提線木偶罷了。沿著預定的軌跡前行,直到失去價值的一刻到來,自己的生命或許就會如同娜塔莎、卡亞斯、莫洛斯、風、薩依等等走向終結,走向滅亡。
輕歎一聲,來特用力拍打臉頰,試圖讓自己從剛才奇幻的夢境和沉重的思維中徹底蘇醒。
隨即,他環顧四周,開始觀察周圍的空間。
這裡像是宮殿,但又具備了某種教堂或是高塔的風格。
空間整體的結構呈現圓柱體,圓形的地麵鋪設著一條條長方體構造的青石磚,但由於曆史的侵襲,它們有一部分缺失,露出了底下鬆軟的,長著青草和野花的泥土。
但空間的正中心是一塊五六米直徑的井,周圍用類似材質的青石磚圍出井口,向內看去,來特觀測到一片頗具混沌感的漆黑,但若隱若現能看到蒸汽城市的風貌。
向上看去,一隻隻紅色方磚構成了牆壁,它們中間也存在零星的間隙,些許屬於白晝的光芒透射進來,照出漫空漂浮的灰塵。
由於年代久遠,牆壁表麵早已被黑色黴菌占領,多數昏黃的表皮和映襯日涅帝國風的牆紙脫落,露出了半黑半紅的方磚本體顏色。
不過,令來特足夠驚奇的是,從一塊方磚的缺口處,竟然延伸進來一枝爬山虎,順勢看去,在如此陰暗的空間中,它們竟然爬滿了六分之一的牆壁,並且,似乎結出了不知名的,滲出鮮紅液體的奇異果實。
盯著果實,來特頓感久違的“記憶碎片”正在大腦中返傭,在記憶深處,它似乎見過這種植物。
它並不是真正的爬山虎,而是“血源尖花”寄生的軀殼。
傳說它是由第一紀元中屬於異獸的狼族獻祭心臟,向神明祈求的用鮮血澆灌的種子。
一般情況下,它們多分布於克魯斯德帝國的南山區和遠東南區,靠近中部帝國的區域,那裡,也是異獸出沒最多的地帶。
傳聞,它的果實具備“令死者蘇生”的能力,但有時限,多用於重要戰鬥或是獲取重要情報。
當死者真正的死去後,它們會變成長滿絨毛的怪物,於黑暗中襲擊人類。
但來特的“記憶碎片”又清晰地告訴他,這種具備離奇能力的“血源尖花”早已在克魯斯德帝國尹凡二十五世時就已然絕跡,更不用說在日涅帝國見到它了。
所以,更印證了這裡是羅捏口中的“異度空間”連接的說法。
繼續抬頭,仰視空間頂端,來特發現了失去大部分玻璃,僅留下一些掛著的玻璃殘片的機械窗戶。
它們環繞於圓柱體空間的最頂端,形似棱錐樣式,透出的白熾光芒正好明晃晃地照進空間,使得這裡不算絕對的陰暗。
看向最頂端,來特看到了平整頂部的殘破壁畫。歲月的侵蝕在這裡似乎失去了些許效能,即便顏色暗澹了不少,來特依舊能讀出些許的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