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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得夠快,這裡也足夠蜿蜒、曲折,很多錯誤的路徑像是迷宮一樣,阻礙了我們的前進。”隨著身體緩緩向羅捏和瓦爾瓦夫靠近,“炎熄”的聲音在周圍空間中的回聲也愈發密集,越發瘮人。
“不過”距離兩人差不多十米的位置,“炎熄”停下了腳步,歪斜著腦袋,用興奮中夾雜著蔑視的語氣說道
“並非任何人都相信你們所謂的老大哥能夠擊敗聯邦,這種理想化的奉獻注定是徒勞無功的呐喊,況且,這其中又混雜了多少血腥的殺戮和肮臟的陰謀。”
“你想做什麼,炎熄”瓦爾瓦夫厲聲嗬責道
“如果你想毀掉我們的基地的話,你幾乎已經完成了你的目標。隻要能量罩失去作用,這個基地便沒有任何存在的基礎了。但如果你是要把我們全部消滅的話,那麼我也會儘全力抵抗到底。”
“就像那群變異雪兔”“炎熄”嘲弄著擺了擺手道
“的確啊,他們是最弱的變異群體,但即便遇到了冰原狼的捕獵,即便毫無勝算,也會在狼的肉體上留下咬痕。但這又有何用你們的基地中至少三分之一的人早已對你們的目標失去了信心,比起堅守人類身份的認同,如果身為失落者的話,顯然能得到更好的幫助。
“不過呐,我喜歡那些對人類身份失望,自願歸於失落者群體的同胞,但叛徒同樣憎惡。他能徹底背叛你們荒野淘金客,自然也會背叛我們領悟教和混亂組,在正式消滅你和這裡最深處的怪獸之前,我想為你們做點好事。”
說著,“炎熄”故意咳嗽兩聲,單指做了個手勢。
緊跟著,一個穿著破漏棉質大衣的青年被拉到了羅捏和瓦爾瓦夫二人麵前。
那青年的喉嚨處被一隻如觸手般蠕動的植物根莖所貫穿,不斷向外溢出殷紅的液體,他的雙手被用電線反綁,臉上布滿傷痕,顯然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正當二人謹慎地思考“炎熄”的用意,準備隨時反擊時,他的右手瞬間附著了一團熾熱的,還算明亮的火焰,進而說道
“他是叛徒,是你們荒野遊客團的叛徒。他的內心足夠的貪婪和肮臟,所以把他知道的全部信息都告訴我們了。包括這座基地的防禦,具體的格局,人員的安排,還有最重要的,那隻怪獸的位置。
“我想,逮捕你們並不足夠,畢竟我們還沒有這個實力與你們的老大哥,還有塔利亞那個暴力女人戰鬥。但憑借這點時間差激怒怪獸,徹底摧毀你們的基地還是不錯的。順便,還能為我們的怪獸積攢點經驗。我想你們還不知道,混亂組的首領冰刃此刻就在上麵,正是他操縱的屬於我們的新生之怪獸,才能瞬間擊碎你們的防禦。”
說完,“炎熄”並未對羅捏二人發動攻擊,反而儘力凝聚著手中的火焰魔源力,將新生的火球按入了那名青年的腦袋。
不知是過於疲憊,還是對痛苦已麻木,青年並未表現出任何抗拒。他的靈魂仿佛已被抽走,空洞的雙眸死死盯著前方,直到頭發和顱骨儘數變為焦炭,雙眸迅速暗澹,化作兩顆晶瑩的寶石;直到無數的火焰從耳、口、鼻和嘴巴中噴出,整個頭顱變成一顆漆黑的骷髏,無助地向前傾倒為止。
“殘忍,炎熄,你是真的殘忍。”羅捏緊咬牙關,斥責道。
即便他與“炎熄”口中所謂的叛徒毫不相識,但他並未從青年身上嗅到任何“殤”的氣息,當人處於欺騙、斥責、混亂、暴怒等狀態時,體內的“殤”會迅速凝聚。
如若沒有一點它的氣息,則表明青年並未做出叛變的行為,要麼是遭到酷刑被迫供出基地信息,要麼就是另有隱情。
“炎熄”這種當麵殺戮“荒野遊客團”隊員的行為對普通人來說的確震撼,能帶來威懾效果,但對羅捏和瓦爾瓦夫這種儘曆過生死或是種種“特殊事件”的人,不能說是沒有用處,簡直是毫無作用。
有了剛才的經驗,加上“炎熄”身後的失落者已經慢慢趕到,羅捏緊緊按住手中的“狂熊牌”手槍,儘量調整呼吸,觀察“炎熄”的走動和位置。
就在他開懷大笑,放鬆警惕之時,羅捏迅速舉起手槍,對準了他的腦袋。
碰
碰碰
三枚子彈宛若三顆小型炮彈,在無數白熾的火星的簇擁之下,呈現螺旋章台猛衝向“炎熄”而來。
顯然,剛才心臟處莫名其妙空缺的防禦行為一是早有準備,二是對“炎熄”來說輕車熟路,屬於防備的重點。
但腦袋,顯然不在短暫陷入狂妄狀態的他的思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