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當時沒有條件,他找不到寄生獸的孢子,也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夠複製主角的金手指,因此這個辦法隻是想一想而已,並不奢望真的可行。
但是現在,這個機會貌似就擺在他的麵前,而且有白色空間擔保,絕對安全可靠——隻要他沒有傻到將幼體放進自己腦袋裡麵。
然而,夏冉卻隻是盯著寄生獸幼體,神色顯得無比古怪而又糾結,遲遲都沒有行動,直到房間裡的掛鐘的指針都慢慢的偏移了大半格。
“果然,說到底我也隻是個嘴炮強者啊,無論說得多麼好聽,多麼理智,到了要見真章的時候就開始畏縮了……”
苦笑著歎了口氣,打破了房間內的死寂,夏冉舉起一根食指揉了揉眉心。
他在感到頭痛,各種意義上的頭痛。
這件特殊裝備也許真的非常強力,因為寄生獸可以隨意操縱細胞變形,像是吃了橡膠果實一般拉伸扭曲,也可以瞬間變化得特彆堅硬,宛若是鋼鐵一樣。
不說之前的那隻虛弱瀕死的弱雞,正常的寄生獸的動作完全快到人類的視神經反應能力根本就捕捉不到的程度,就連殘像都看不到。
所以冒充老師的田宮良子會說自己如果想要動手的話,全班學生數十人加起來,都能夠在三秒鐘之內被她殺光……這壓根就是保守估計了。
而且寄生獸的學習能力超強,不需要幾天時間就能夠掌握一門語言,補完需要掌握各種日常知識。
它們還能夠隨時監管宿主身體的各種細微變化,注意修補各種隱患與損傷。
據說它們管理的身體能夠輕易活到一百四十歲,人類肉體理論上的極限壽命,對它們來說隻不過是正常壽命,隻要不因為外力而死亡,活到那個時候輕輕鬆鬆……
再加上現在的寄生情況可以自行選擇,不會被吞噬大腦取而代之,可以說是弊端已經最小化,利益則是最大化了。
但是在這個機會出現在夏冉的前麵的時候,他卻忍不住開始退縮了。平心而論,他覺得自己能夠接受強化血統,改變生命形態什麼的。
可是讓一個外來的物種寄生在自己的身體之中,卻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舉例而言,如果是《鬼泣4》之中尼祿的惡魔之右腕,哪怕顯得再怎麼猙獰可怕,無法恢複正常,夏冉還是隻會覺得很帥很強並且欣然接受,絕對不會有任何排斥心思的。
然而讓他的一隻手臂平時可以維持正常,關鍵時刻也擁有變形攻擊的力量,但是手臂自身也將擁有獨立意識,可以看作是一個外來物種……就有些無法接受了。
“一隻手而已,也不算是失去,隻是有了自己的想法……”
“而且全麵修複的功能非常明確,以後不想要了,還能夠隨時恢複回來……”
“先利用這個機會好好的度過前期,要是畏頭畏尾的,可能幾天後就死了……真是的,現在我有什麼資格挑挑揀揀?”
自言自語的這麼說著,夏冉在努力給自己進行心理建設,他的理性也在告誡他,他現在沒有資格挑挑揀揀,也沒有資格說已經掌握了自保的力量。
力量不如普通人標準,體質剛剛合格,精神同樣也是。
智力、感知什麼的雖然高出水平線,但是這種層次的屬性明顯不可能轉化成為戰鬥力,他也不認為自己現在能夠biu出幾個法術,或者掌握靈能、念動力之類的超凡力量。
唯獨隻有敏捷達到12點的數值,屬於正常人的兩倍還多,可是並沒有什麼決定性的戰略意義。
怎麼說呢,想來想去,他根本就沒有什麼能夠拿得出手的。正義的打法雖然有用,但是萬一遇到田宮良子那種類型的寄生獸,冷靜、殘酷,比人類更加像人類,強酸戰術就沒有任何用處了。
他甚至會來不及出手就被殺死,或者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說實話,其他表現得機械死板的寄生獸,與田宮良子那種寄生獸對比起來,也仿佛是兩個物種。
夏冉做完了心理建設,然後看向了自己的左手,現在仍然傳來一陣陣的腫痛感,這也是促使他下定決心的緣故之一。
在這個危險的世界,他渺小到不比其他人特殊多少,也不應該奢侈的放棄任何一個機會。
現在用不了修複功能,直接從係統裡兌換某些藥物又完全不值得。現在的資源本來就吃緊,耗費積分去修複了左手,能力值沒有提升的同時資源也減少了。
正好,左手暫時不能用了,就乾脆獻祭了吧……說起來,泉新一的金手指就是右手,或許自己還能夠蹭一蹭主角氣運呢。
腦子裡想著這些有的沒的,夏冉下樓去找民宿老板要了一把小刀和一條繩子,然後回到房間。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接著小心的給自己的左手腕割了一道很淺的傷口,血液很快就流了出來。
寄生獸幼體在觸碰到血液的瞬間,立刻就活了過來一般,直接用鋒利的口器割開皮肉,扭動細長的身軀鑽了進去。
沒有什麼太痛的感覺,但夏冉還是將那條繩子綁在左手肘關節上方,死死的纏住、拉緊——他在學習泉新一的做法,畢竟他雖然相信白色空間,卻難免心理上的恐懼,擔心出現意外。
不過並沒有什麼意外出現,他隻是在很短時間內,非常突兀的有那麼一瞬間,失去了對整隻左手的感知,肘關節以下的部位的神經似乎都突然被連帶著斬斷了的樣子。
但沒等他的腦細胞產生任何的恐懼、驚慌的情緒,這種感覺就又消失了,神經連接好像重新接駁了回來一樣。
而且,之前因為榴彈發射器的後坐力反震受到的傷……似乎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