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空空蕩蕩的,連燈光都沒有,隻有一片黑暗與寂靜,還有陣地的魔力在流淌。
穿著一身白銀鎧甲,身材嬌小,金發碧眸的騎士少女此刻正心如死灰的跪在黑暗之中,一副受到了莫大打擊的模樣。她身上傷痕累累,一部分是之前與蘭斯洛特交戰的時候留下的,一部分是之前強行對抗令咒而受到的反噬傷害。
至於黑色怨靈一般的蘭斯洛特則是並不在場,不然的話,隻怕還有一番麻煩。
聽到腳步聲走近,來到了自己的身前,然後停了下來,saber也仍然是沒有任何的動靜,甚至連頭也沒有抬起來。她就這樣低垂著腦袋,讓人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隨著夜越來越深,山上的寒意也越來越冷。而來人似乎要比她更加有耐心,既不說話也不走開,似乎可以在這裡陪著她直到天明似的。
“殺了我吧……”終於,騎士少女還是開口了,她抬起頭來看著前方的那個穿著古典黑色長袍的少年模樣的魔術師,沙啞的聲音顯得既疲憊而又無力。
通過契約的關係,她知道眼前的這個魔術師現在已經是自己的禦主了。
想一想自己今天晚上過來這裡的最初的目的,真是諷刺的結果。
“這個可不行呢……”夏冉搖了搖頭,不同意撕卡的要求,自己好不容易才拿到了ssr,“不過你看上去很抗拒,是覺得我們很卑鄙嗎?”
“我當然不會說你們是卑鄙的,畢竟我也沒有資格這麼說……如果今天晚上贏的人是我們一方的話,那麼現在麵對這樣的情況的就是你們了……”
saber低下頭去低聲說道,她似乎是疲憊到了極點的樣子,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
“不過就像是你們應該也不會接受那樣,我同樣也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反正為你們效力是絕對不可能的,哪怕是你使用令咒,我也不會聽從你的命令,所以彆浪費時間了,殺了我吧。”
“這個還是算了吧,不過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會用令咒強迫你的,我還不至於這麼下作……”
夏冉眨了眨眼睛,令咒一共就三劃,還剛剛被美狄亞用掉了一劃,隻剩下了兩劃。
加上saber的對魔力特彆強,一劃令咒的強製命令是可以扛下來的,也就等於基本上隻有一次的強製命令的機會……基本上沒有什麼卵用。
所以他才不可能靠令咒來讓saber為自己效力,那樣檔次太低了,必須要讓這位騎士王自己心甘情願才行。也不僅僅是針對現在這樣的情況,所有召喚英靈的情況都是一樣的。
單純的想要依靠令咒來控製從者,從來都不足夠保險,譬如說遠阪時臣,他或許覺得自己對於吉爾伽美什保持了足夠的尊重,就像是臣子麵對國王一樣,然而吉爾伽美什並不領情,兩人之間除了令咒之外其實什麼都剩不下。
而且到了今天晚上為止,遠阪時臣已經消耗了兩劃令咒,估計已經離死不遠了。
“這樣嗎,那真的是謝謝你了……不過還是請你直接殺了我吧。”
saber低聲自語著,感覺到下意識的放鬆了一些,也沒有懷疑對方的話。
至少直到現在為止,這個幾乎是本次聖杯戰爭之中最大的幕後黑手,將所有人玩弄在股掌之間的魔術師,給她的觀感其實還算好的,不是那種卑鄙小人。
就連唯一聽到的不好的事情,也就是關於對方殺人吸收魔力的問題,隻不過現在看來很可能也是假的,不知道是衛宮切嗣也搞錯了,還是故意騙她,利用那樣道德綁架的借口逼迫她今天晚上過來強攻柳洞寺的。
“這種話反複說就沒有意思了,你知道我們不可能這麼做的……咳咳,況且衛宮切嗣不是一個好的禦主,他的行事風格你應該也知道了,你們根本就合不來。”
夏冉歎了口氣,嘗試著說服一下saber“正所謂樹挪死人挪活,現在已經不是你們過去的那個時代了,換個工作崗位其實沒有什麼的吧,何必要為難自己呢……”
“你用不著勸了,反正我有自己的堅持……”saber不為所動,雖然的確隱約知道自己的禦主是一個什麼樣的貨色,但是她的忠義不允許她背叛原來的禦主,改投他人。
“好吧,這個……其實愛麗絲菲爾現在在我的手上。”發現對方實在是很死心眼,夏冉斟酌了一下,覺得怎麼組織語言都很難不引起誤會,乾脆就直白的告訴了saber。
“你——!!卑鄙無恥!”
saber猛然抬起頭來,又驚又怒的瞪著他。
“……”
“……”
“你剛剛才說不會說我是卑鄙的,這話是被大風吹走了嗎?”夏冉扯了扯嘴角,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少女,現在的人真的是……說的話的時效性連五分鐘都沒有嗎?
“用無辜之人的生命來威脅我,這難道還不夠卑鄙嗎?”saber對他怒目而視,恨不得當場拔劍。
“我沒有威脅你啊,隻是告訴你這麼一件事……”夏冉坦然的說道,“無論你是否堅持剛剛的說法,我也不會因此遷怒那位夫人,這個你大可以放心,不用受此影響。”
這個是說真的,他該怎麼做還是會怎麼做,不會因為saber而受影響。
隻不過saber根本就不可能相信,隻是用一種要殺人的目光死死的瞪著她,過於氣憤之下,她的胸前在急促的起伏,雖然仍然是沒有什麼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