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客廳,屍體和血跡也隻在這裡,說明這是案發現場。不過沒有打鬥的痕跡,也就是說沒有發生戰鬥,遠阪時臣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就被人背刺了,說明他對於凶手非常信任……”
這個時候,間桐雁夜似乎終於是慢慢的緩過氣來,從一個勁地凝視著遠阪時臣的屍體,轉而將有些呆滯的眼睛看向了夏冉,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
他的思緒實在是太混亂了,似乎自己的內心出現了一個空洞,而且他對此毫無心理準備。間桐雁夜自己都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在看見遠阪時臣的屍體之後,感到這麼的空虛與不知所措。
自己到底為什麼要和遠阪時臣戰鬥?
倒不是說他對遠阪時臣愛恨交加什麼的,隻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會有一天真的能夠看見仇敵死去,因此一下子失去了可以憎恨的目標……
就像是一個人為了一雪前恥,苦學十年,結果等到武功大成下山之後,卻隻看到了仇人的墳墓,那一瞬間的茫然若失,大概就是間桐雁夜此刻的心理狀態。
“而且茶具沒有收拾好,這兩個茶杯就說明是為了款待客人……”
騎士少女也皺著眉頭,開始分析了起來,她伸手一指桌子上放著的兩人套裝的的茶具——
“情況比較符合……符合aster你說的,這屋子的主人是在接待客人的時候被殺了,正因為是信任的客人,而不是敵人,所以才沒有任何的防備。”
“所以凶手很明顯了,畢竟在我們這群不速之客衝進來之前,也就隻有言峰綺禮來這裡做客了……”夏冉捏著下巴,看來劇情慣性還是存在的啊。
自己的亂入明明帶來了這麼大的波瀾,理論上蝴蝶效應都已經擴散出去,不再局限於冬木市了才對,結果有些經典場麵還是上演了啊。
嗯……難道說,就和無論哪一條世界線都必然活不下來的肯尼斯一般,遠阪時臣也是注定要死的人?
或許的確是這樣啊,自己之前接連兩次差點兒抓住機會當場錘死了雜種王,都被遠阪時臣利用寶貴的令咒進行空間轉移,無比驚險的將其搶救了回去……
這還能夠說些什麼呢?有些人是你想要救他,但是無論你多麼賣力都好,他卻都會以更加驚人的時速一頭撞死給你看……夏冉一臉惋惜,他答應了小櫻,自然是不可能向遠阪時臣動手了。
不過即使如此,這個優雅的魔術師也還是沒有能夠逃掉命運的詛咒啊。隻是這個就沒辦法了,他隻能夠保證自己不傷害遠阪時臣,其他的事情就做不到了。
“但是這還有一個疑點,那個時候吉爾伽美什正在做什麼呢?他怎麼可能坐視自己的aster不管呢?”
saber覺得其中有一個最大的疑點,一個普通人是怎麼在從者的保護下暗算一位禦主的呢?
“真的不可能嗎?”夏冉意味深長的說道。
“當然……等等,你的意思是那個吉爾伽美什和言峰綺禮合謀殺害了那個魔術師?”大概是因為自己永遠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saber有些後知後覺的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很明顯的吧,遠阪時臣都已經用掉了兩劃令咒,對於archer來說已經喪失了利用價值,後者大概也不想在最後被命令自殺,再加上之前的一係列事情,早就看遠阪時臣不順眼了,那麼給自己換一個下家也合情合理……”
夏冉用腳趾頭都知道吉爾伽美什是會怎麼想的,隨口這麼解釋說道。
saber默然不語,她不得不承認,以那位黃金射手的表現來說,那就是一個睚眥必報的黃毛小混混,很難相信他真的有作為王者的器量,做出這樣的事情真的一點兒都不出奇。
“而且最後的那劃令咒被拔除了……”稍微再檢查了一下遠阪時臣的屍體,夏冉做出了確認,“聖堂教會有專門的秘法剝離令咒,也可以確認是言峰綺禮的所為。”
抬起頭來,他看向間桐雁夜
“我們現在就去教會,如果言峰璃正神父也已經死了,而且以往聖杯戰爭遺留下來的令咒都不見了的話,那麼這一組會非常麻煩……”
一邊這麼說著,他一邊感應了一下美狄亞和佐佐木小次郎的契約,確認這兩位的狀態都沒有問題。
……
……
“真是驚險呢,神威車輪差點兒沒有保住……”
在冬木市的另外一邊,伴隨著隆隆的雷鳴,兩頭神牛拉動的戰車在虛空之中劃過軌跡,魔力震動大氣。
駕馭戰車的巨漢嘿嘿一笑,對於今天晚上的行動還算是滿意,雖然原來的計劃出了一些紕漏,但是最終還是讓他們成功的搶到了人就跑……況且也不能夠說是紕漏。
雖然saber被帶走了,但是那個難纏的魔術師還有berserker也就同時離開了,相比之下,搶人任務的難度反而還下降了很多……
愛麗絲菲爾驚魂稍定的在戰車上,看著戰車上的人,心裡不是太明白自己的丈夫是怎麼找到這些幫手的。
征服王依舊豪爽不已,韋伯則是眼淚汪汪,被剛剛的驚險情況嚇得夠嗆,至於邊上而美男子模樣的ncer則是一臉陰沉,似乎表情能夠滴出水來似的。
“咦?”
就在這個時候,征服王發出了一個驚奇的音節,眾人都下意識的抬頭看去,發現前方是籠罩在夜色下的河岸,在沉寂的雪夜中,大橋一片雪白。
而在亮如白晝的大橋上,有一道威嚴的黃金身影,同體金光,燦然生輝。雖然相隔數百米之遙,可那猩紅色的眼睛中的殘忍與冷酷,卻依然使得韋伯全身戰栗,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