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來還是我小看你了……”神裂火織對他怒目而視,“沒想到你竟然在精神能力之外,還留有這樣的力量。”
“切,這算什麼力量……”魔術師搖搖頭,一個噴嚏就能夠製造颶風,凍結海洋,甚至是吹滅恒星,至少做到這種程度,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才算是真正的觸摸到了“力量”的門檻好不好。
不過殺雞焉用牛刀,打蚊子也實在沒必要上二向箔,他現在隻是一個主加智力的法師係角色,剩下的點數稍微的點了兩下力量屬性,要扮演好自己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不善近戰的法師設定。
“多說無益!”神裂火織這下子反而徹底地放開了手腳,這人的力量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那麼就完全不用留手了,乾脆利落的做過一場,讓對方將自己擊潰就可以了。
沒錯。
她最終還是沒有辦法這麼果斷的做出決定,既感到痛苦而又無比自責,也沒有辦法下定決心去做出選擇,因為她真的沒辦法確認什麼是正確的,什麼是錯誤的。
她和史提爾兩人現在其實就是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局麵,在魔術師的暗示之下,他們這段時間認真而且反複的思索了關於教會和茵蒂克絲的事情,也通過各種方式去查證。
這座城市的相關專業的人士也告訴他們,什麼「完全記憶能力」會將大腦容量在短時間內擠爆,實在是無稽之談。
彆的都不說,就單純按照比例而言,如果百分之十五的腦容量,隻僅僅足夠茵蒂克絲活一年的話,那麼就算是另外的百分之八十五的腦容量,不用來記憶十萬三千冊魔道書的內容,她又能夠活多久?
按道理來說,百分之十五的腦容量,隻僅僅足夠活一年,那麼彆說是茵蒂克絲,而是所有擁有「完全記憶能力」這種體質的人,都應該在六七歲的時候就應該沒了才對。
茵蒂克絲又怎麼可能活到現在,並且能夠好好的再拿出閒餘的百分之八十五的腦容量,去記憶十萬三千冊魔道書的內容?
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嗎?
答案就是教會撒了謊,茵蒂克絲其實沒有什麼問題,一年消除一次記憶的儀式,其實隻是為了確保她位於教會的掌控之中……這就是最讓兩人痛苦的“真相”。
他們一直想要保護茵蒂克絲,卻最終成為了傷害她的凶手。
然而……不願意承認,也不敢承認,更加不敢冒險,即使種種跡象都已經表明,一切都是教會的騙局,可是作繭自縛的他們早就已經無法回頭,自縛於自己給自己畫地為牢而成的限製之中。
萬一呢?萬一那最渺茫的概率才是對的,教會才是正確的呢?
雖然這很大可能就是一場騙局,可是萬一讀錯了,茵蒂克絲不就沒命了?相反的話,要是堅持像是現在這樣,每年都消除她的記憶,雖然是在不斷的傷害她,可是至少確保她能夠活下來。
不是這麼一個道理嗎?
最終,他們根本不敢按照自己的意願停止下來,但是又痛苦的已經發現了教會的真相,這個時候就隻能夠絕望的祈求,有能力改變這一切的人出現在他們的眼前了……
“真是矯情……”魔術師撇了撇嘴,猛地上前一步,不退反進的迎上了再度衝上來的少女「聖人」,在對方猝不及防的絕妙時機之中,一下子衝入對手的懷中。
“什、什麼!”
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正準備釋放出了“唯閃”一擊的神裂火織瞳孔緊縮,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再一次的失手——
而且這一次同樣也是沒有來得及發揮出神速的居合拔刀術,但卻不是因為對方的攻擊太過霸道,屬於地圖aoe的緣故,迫使她終止攻擊進行閃避。而是她還沒有揮出的刀刃,就已經被對方輕描淡寫的控製住。
再之後,更是把整把刀一下子奪了過去!!
“……無刀取?!”
神裂火織愕然到簡直不敢相信這麼荒謬的事情,和剛剛充滿力量感和破壞特效的一拳相比,這一手卻又是另一個極端,給人一種無比精細微妙的感覺,乃是技藝的頂端。
開什麼玩笑!
“唯閃”發動時,神裂被強行引出的威力,會超過肉體能操縱的運動量,是在瞬間使用“神之子”力量的招式,被淬煉成一發就能決勝負的拔刀術。
但是……竟然在拔刀之前,就被人奪走了刀?!
即使是在全世界不到二十位的「聖人」中,神裂也能排到前九的席位,或許隻有神和天使才能夠打敗她。在這樣的頂級強者全力揮出的刃緣前,就連物理規則本身也能破壞。
這人是有多狂妄的自信,才敢冒著這樣的風險,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但是,無論怎麼說,對方現在都已經成功了!
“現在輪到我了……不瞞你說,在下對劍術也是略知一二。”將兩米長的日本令刀奪到手中,夏冉掂量了一下,揮動了幾下,很是滿意的抬頭直視著對麵的少女,謙虛的開口說道。
他就這麼悠閒地站著,不擺出架勢,但是卻有一種怡然的宗師氣勢就這麼散發而出。
略知一二?神裂火織苦澀的露出笑容,她感覺到了這種氣勢,這分明就是在劍術領域上於嚴峻鍛練之儘頭,方能夠到達的精神性的境界。
這是什麼怪物嗎?
心、技、體渾然若一,沒有任何的破綻,沒有任何的弱點。
……
……
“這……這是什麼怪物嗎?”
在遠遠的那邊,看著戰場上短暫的幾次交鋒,上條當麻頭皮發麻,他覺得換作自己現在上去的話,大概已經滿地都是了。
“這是什麼超能力?”麥野沈利張了張口,那個變態也就算了,可是剛剛冒出來的那個女人又是什麼情況,沒有見過有這麼強大的能力者啊?這座城市到底還隱藏了多少的秘密?
禦阪美琴和佐天淚子都是不說話,眼神閃爍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茵蒂克絲有些擔心的四下轉頭張望著,突然驚叫出聲“當麻!當麻!他來了!”
“什麼?!”刺蝟頭少年條件反射的將銀發小修女拉到自己身後保護起來,轉身看向了另一側。
高大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
嘴裡叼著香煙,火焰魔法師冷著臉說道“現在,不想受傷的話,就乖乖將她交出來吧!”
“……”
“……”
禦阪美琴和麥野沈利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