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貓!
錢貴正在刁難老孫,忽聽有人說了聲,“錢貴,這裡的事不用你管,你說了不算!”
老孫氣的剛要走,聽到有人說話,忙停下腳步,扭身觀看,錢貴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心說這是誰呀!甩臉看去,見來的人不是彆人,正是林東!
錢貴見是林東,甭起臉,想拿出當姐夫的架勢,反駁幾句,心裡又犯怵,對這個小舅子,他從心裡不待見,又有些怕他,過激的話,他還真的不敢說怕林東揍他。
林東怎麼來的呢?他跟二壯把鄭鐵軍送到醫院,拍了片子,醫生說左腿骨折,需要住院,沒辦法,聽醫生的,二壯無奈,交了一萬塊錢押金,安排鄭鐵軍住院。
一切都安排好了,二壯小聲跟林東說到“我在醫院盯著,你回去看看,親娘那也離不開人,你二嫂子剛能下地走路,什麼也乾不了,你幫我添添豬料,跟老孫說,我認倒黴,就出一萬塊錢,住院錢不夠,讓他們家自己想辦法,開始就是這麼說的。”
“行,那我回去看看。”
林東出了醫院,坐上公交,心裡不是滋味,雖說是二壯家出的事兒,他和二壯幾乎是形影不離,關係比跟他親姐夫還好,他們家的事,跟自己家的事一樣,腦子裡不由自主的思考著二壯這事該怎麼辦,二壯哥隻能拿一萬塊錢,鄭鐵軍家認可不認可,他摔得那麼嚴重,一萬兩萬是治不好的,要是花錢多了,他們家條件好,能拿出錢來看病,還行,要是拿不出錢來,怎麼辦,肯定會找二壯哥不依不饒,雖說跟老孫口頭上協議,出了事,主家給出一萬塊錢看病,真要叫起真兒來,不知這協議能不能算數。
林東坐在公交車上,眼睛望著窗外穿梭的汽車,心說,現在這私家車也太多了,這還是在縣城,小轎車一輛挨一輛,公交車不停的按著喇叭,白按,沒人聽你的,隻能一點點的往前挪,起步停車,搖搖晃晃,弄得車上的人有的都要吐了。
忽然,車窗外,閃現出一輛粉紅色的小轎車,大多數汽車都是黑色,白色,也有少數紅色,墨綠色,灰色的,這種粉紅色的汽車還真的很少見,在車流中特彆顯眼。
林東覺得這輛小轎車好像在哪見過,有些熟悉,一時又想不起來。
紅綠燈路口,所有的車都停了下來,等紅燈,粉紅色轎車正好停在公交車旁邊,車窗半開,能清楚的看到司機是個年輕的女子。
“哎,看人家女孩子都會開車,自己都二十四了,還沒有駕照呢,考了駕照也沒用,什麼時候能買得起汽車呀!”
林東的心頭,輕輕的閃過一絲自卑感,他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小轎車裡的女司機,可巧,那女子也正好抬頭看公交車,她可能擔心自己的車離公交車太近,彆剮蹭上。
這一抬頭,正好看到車窗裡的林東,這一瞬間,四目相對,林東想起來了,就是一個多月以前,和二壯哥看完老鄭回來,在公路上差點讓這輛小轎車撞上,當時開車的是個男裝打扮的假小子,坐車的是這個女孩,現在是這個女孩自己開著車,沒錯,就是她!
那個女孩的眼神在林東臉上停了一下,好像也認出他,竟然微笑著朝林東擺了擺手,那手白皙纖瘦,很漂亮,林東也不由自主的朝她笑了笑,點點頭,回應一下。
幾秒鐘的時間,兩個人的眼神好像都沒有離開對方的臉,綠燈亮了,公交車晃了一下,繼續前行,林東回頭望去,那輛粉紅色的轎車在路口拐了彎,朝南麵的公路使去。
林東一直看著那抹粉色漸漸消失在車流中,心中莫名的驚喜,“真是太巧了,茫茫人海中,兩次遇到她,也不知道她是誰,家住在哪?可能就在這附近吧,不然怎麼這麼巧,遇到她兩次!”
林東的腦子裡,不停的閃現出一些畫麵,如在夢中,公交車猛的一停,林東不由得往前栽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他的臉一紅,不知道剛剛自己為什麼腦子裡會閃現出那些畫麵,那個女孩,隻是兩次偶遇而已,怎麼會……。
他朝周圍看了一下,車上的人都在埋怨著司機怎麼開的車,沒有人注意到他。
林東輕輕的舒了一口氣,腦子裡有重新思考著二壯家的事兒,忽然,電話響了起來,他一看,是姐姐打來的,心裡一哆嗦,難道是母親有什麼事!
電話那頭,姐姐斷斷續續,輕生細語的跟他講了二壯家發生的事,林東這才知道,二壯家又出事了,老李莫名其妙的死了!
“這事邪性,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林東心裡念叨著,下了公交車,連家都沒回,直奔二壯家,正好碰見姐夫錢貴在那發飆,心裡說,“錢貴,你太不像話了,人家老孫也著急,這樣逼人家,老孫真就撂挑子不管了,看你怎麼辦!不知道你這是不是在幫二壯哥!”
錢貴雖然心裡犯怵,嘴上不饒人,斜著眼瞪著林東,“我說東子,是灰比土熱,你懂嗎?二壯的事,就是我的事,他不在,我就得做主,你怎麼著也是外人,彆跟著摻和,摻和好了行,摻和不好,落一頓不是!”
林東懶得理他,朝老孫走過去,說到“大叔,剛才我姐給我打電話了,我這才急忙趕過來,老李怎麼出的事?”
“唉!”
老孫歎了口氣,搖搖頭,一五一十跟林東講述了他們走了以後,這裡發生的事。
“這麼說,老李大叔還不是從房山摔下來的?”
“是,救護車的大夫說,是猝死,備不住他心臟有毛病,也沒檢查過,再加上鄭鐵軍突然摔傷,他心裡再害怕,就出事了!”
老孫瞟了一眼在不遠處站著的錢貴,往林東跟前湊了湊,低聲說到,“東子,這事邪性,眼看著今天上完梁就完活了,就是不讓你乾,這一早晌,一死一傷,出了兩檔子大事,這誰受得了,今兒這些瓦匠師傅我也看出來了,都不願意乾了,怕還得出事兒,都找借口回家了,現在最關鍵的,得想辦法讓他們回來乾活。”
“嗯,我知道。”林東點點頭,他覺得老孫說的有道理。
“這樣吧,大叔,明天,除了參加老李大叔的葬禮的瓦匠師傅,其他人您儘可能的把他們都召集來,該乾什麼還乾什麼。”
老孫看了看林東,臉上略有難色,“東子,讓他們過來乾活,不難,畢竟活乾不完,工錢拿不到手,可這上梁的師傅不好找,包房組裡,就兩個會調檁的師傅,老李跟老何,現在老李走了,誰能乾得了他這活?”
沒等林東說話,錢貴從旁邊湊了過來,“老孫,可惜你還是包房組的頭兒呢,哦,沒有老李,這包房組就散了唄?我給你推薦一個人,保證能乾得了這活!”
老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