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月聞言,冷笑一聲,“看來我們將軍府被王室當成利刃了,這位梁王早就想除掉衛府和太尉府那兩個老頑固,怪不得這兩家當權之時,王室沒有進行任何乾預,而是任由其行事。”
“想來當時許忠山被衛府撤去衛尉之職,趕出中州的事情,王室也在背後參與,為的就是讓我們將軍府入局,畢竟許忠山的兒子許少聰和少爺是好友,以少爺的性子,不可能坐視不理。這樣一來,我們將軍府和衛府便有了衝突的理由。”
石月緩緩分析道,話語間也帶有幾分欽佩。他原本以為,如今的梁王不過隻是個守成之君,但這份詔令的出現,卻讓他意識到,恐怕他對這位梁王的認知,還是太膚淺了。
“你也不想想,老梁王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的兒子又怎麼可能真的是個尋常人。”
商函笑著回了一句,緊接著拿起詔書,望著上麵的文字,繼續說道:“當刀子就當刀子吧,畢竟我們現在是世俗中人,能被王室當做刀子,也算是一種榮幸吧。更何況,有這先斬後奏之權在,整個中州城,又有誰敢再說我們將軍府一句不是?”
“也對,過幾日便是少爺大婚之時,擁有先斬後奏之權,可以平息朝中眾口,至少在這幾日,他們絕對不敢說我們將軍府的一句不是。不過我更擔心的,是他們。”石月臉上的凝重之色更甚。
“你是說,當年老爺惹到的那一批人?嘶,你不說,我都把這一茬給忘記了。”商函倒吸一口涼氣,神色也變得緊張起來。
“沒辦法,一報還一報,當年我們一行人跟著老爺到處惹事,結了不少的仇家。如今少爺大婚,便是個極好的日子,恐怕當年那些家夥會出來鬨事,看來我得提前去安排一下。”
見石月就準備起身離開,可商函卻直接攔住了他,“有用嗎?僅憑將軍府的兄弟們,真的能攔得住孔聖以及七十二位嫡係血脈,還有其他諸子百家?”
“這。。。”
石月聞言,思索了一番,最終還是坐回了椅子上,“如今公孫先生去了魏國雲夢山中修行,將軍府無半聖鎮場,確實攔不住,那你說該怎麼辦?”
“放心,當年我們一行人雖然得罪了他們,但我們每次惹事,也不過隻是想要和各家年輕一代的至強者切磋而已,從未鬨出過人命的。這些年過去了,就算各家都記仇,至多也會像我們那般,選出各家和少爺同代人,前來和少爺切磋罷了。”
商函說的也是實話,當年他們一群人跟著詞起白,周遊天元大陸,最喜歡的便是和各家學派學子交手,當然,他們會選擇在彆人大喜之時登門挑戰。
比如他們遊曆楚國之時,他們一行人去參加兵家老兵仙的壽辰,在壽宴之上,詞起白以一人之力,擊敗了和他同一代甚至是上一代所有兵家弟子,讓得原本熱鬨的壽宴,最後不得不草草收場,又比如說他們遊曆到齊國稷下學宮,在眾學派交流思想之際,詞起白,石月,商函,莊涯等人,聯手擊敗了眾位聖人後裔。
諸如此類的事情,數不勝數,且每次整出來的動靜都不小,這也使得他們和多家結怨,他們這麼做的原因也很簡單,一群誌同道合,天賦不凡的青年聚在一起,為的不過就是隻是個虛名,不然當年他們一行人的威名,不會這麼響。
現在到了詞宋大婚之日,將軍府自然是要大操大辦,隻是這也給了他們曾經得罪過的那些世家一個“一雪前恥”的機會,哪怕他們不在意當年之事,但也會為了自家名聲,選擇來針對詞宋。
父債子償,天經地義。當年詞起白到處惹事,引得多家不滿,等到詞宋大婚之時,他們來一同對付詞宋,這很合理,但又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