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酒也敬了,我金子也撂下了,算是儘了禮。”陳靖廷飲了一口,看著瑾寧回答說。
瑾寧瞪大眼睛,“你撂下金子?”
“不知道送什麼,給金子她,喜歡什麼買什麼,乾脆!”陳靖廷皺眉道,誰還得空去揣測她喜歡什麼然後費心去張羅?
瑾寧笑了,“那表妹得多生氣啊。”
蘇意伸手打住,“行,你哪裡來的不知廉恥的表妹?可彆胡亂攀親。”
蘇意說著,打了個哈欠伸伸懶腰,“我年紀大了,熬不得夜,對了,丫頭,關於長孫拔的事情,你說你想插手,我又交給靖廷,趁著靖廷今晚在此,你們不妨說說這事。”
說完,他站起來,又打了一個哈欠,仿佛真困得不得了,背著手施施然地走了。
瑾寧知道他的小算計,想讓她和陳靖廷單獨相處,可確實她是真想參與此事。
陳靖廷倒是怔了下,長長的睫毛下閃著疑惑之色,“蘇大人熬不得夜?他可是連續熬個三天三夜不帶說累的。”
瑾寧連忙飲了一杯酒,都替師父感到臉紅,“許是最近忙碌,真累了。”
陳靖廷嗯了一聲,“最近南監事兒多。”
他看著瑾寧那雙黑漆漆的眸子,“你想參與長孫拔這案子?”
“對,我想參與!”瑾寧為他倒酒,把自己的計劃說給他聽。
陳靖廷聽完之後,立刻搖頭,“不,長孫拔武功很高,你不是他的對手。”
瑾寧輕聲道“放心,我知道他的弱點,且我也不需要跟他打,大將軍,這一次你聽我的,這是最好的法子,還能知道福州案的主謀是誰呢,師父調查了這麼久,愣是沒把這人給揪出來,長孫拔這裡是一個突破口。”
陳靖廷確實想破了這案子,但是,這計策到底是凶險,若有什麼閃失,她……
“你實在不必以身犯險,我們可以找其他人。”
瑾寧耐心地道“不,大將軍,我是最合適的人選,他恨我,也隻會盯著我。”
陳靖廷沉默了一下,還是搖頭,“對不起,我不能答應。”
瑾寧有些生氣了,“為什麼?”這分明是好計,而且能把福州案的主謀挖出來,他有什麼好猶豫的?
陳靖廷看著她,麵容沉靜,“我不想你受傷!”
瑾寧怔住了!
“你……”她呼吸有些凝滯,“你是怕我出事無法跟師父交代?你放心,我會跟他說的。”
陳靖廷垂下眸子,長睫毛在眼底投下一排美麗的陰影,手指依舊轉動著杯子,“不,不是,總之我不答應。”
風很好,樹葉沙沙。
瑾寧眼底有些濡濕。
“靖廷,”她改了稱呼,注視著他,“你我在狼山算是換個命的交情,我若沒把握,會輕易說出這計策來?我不是那種該被嗬護在深閨裡的千金小姐,我是一個莊子裡長大的野丫頭,我有我製敵的辦法,而且,長孫拔不除,我在國公府也不得安生,其中原因,你知道的,師父能保我幾次?還不如除了他,乾淨利落,而要徹底打他個不能翻身,隻有我這個辦法,他是老狐狸,你們追查了這麼久,都沒突破,這便是證明。”
陳靖廷看著她閃動的眸子,那張充滿自信又堅毅的臉,聽她說她不是被嗬護在深閨裡的大小姐,這話沒有一點的無奈和埋怨,反而她以此為榮。
他實在是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凝望良久,他敗北,“好,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