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意出宮之後,便直接去了國公府。
瑾寧是剛回來不久,便聽得師父來。
她詫異地走出去,“我剛回來沒多久,您怎麼就來了?”
“為師要出一趟公差,估計有一個月左右才回來,師父不在京中的日子,你若有事,去找公主和靖國候夫人,她們會幫你。”蘇意叮囑道。
“去哪裡出公差?”瑾寧知道他這些年一直在外替皇上辦事,也沒太在意,隻是隨便問了個地方。
“東浙!”蘇意道。
瑾寧一怔,“東浙?”
“嗯,為師馬上就走,還得回府整裝,你好好的,彆惹事。”蘇意叮囑道。
“我知道了,您一路小心。”瑾寧有些心緒不寧起來。
今天她才去過總領府,師父也沒說要出公差的事情,可見那時候還沒定下來,是她走了之後才發生的事情。
她想起她走的時候,似乎看到有人快步進去,那人風塵仆仆,且門口栓了一匹馬,是驛站的馬,可見此人是送信的,曾在驛站換過馬匹。
東浙,東浙!
瑾寧想起前生,在她嫁入侯府的那年十一月,東浙王起事,聲勢浩大,武器裝備十分精銳,起事的時候兩萬餘人,到後來發展到五萬多人。
而因為東浙距離京城不遠,所以,直接威脅到京城。
當年負責剿叛軍的是蕭侯,蕭侯是出了名的速戰速決,但是,也足足用了一年半的時間,才把叛軍全部殲滅。
推算一下,東浙應該就是在今年十一月起事,距離如今也不過是三四個月,師父這個時候去東浙,莫非,是東浙王提前起事?
但是,如果提前起事,那出征的應該是蕭侯才是。
瑾寧心頭很亂,想起今生很多事情都和前生有所差彆,例如,本不該是靖廷去粵的,但是他去了。
“縣主,您怎麼了?”錢嬤嬤見她目送了蘇意的背影,一直到蘇意人都見不到了她還在出神,便問道。
“我心裡有些不安。”瑾寧憂心忡忡地道。
“擔心蘇大人?”錢嬤嬤笑了,“蘇大人這些年一直在外,早就習慣了,放心吧,無人能傷害他的。”
瑾寧想想也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翌日,陳梁暉來到了梨花院。
“明天我便得去翰林院報到了,但是這事,還沒跟祖母和父親說。”陳梁暉心事重重地道。
“開不了口?”瑾寧問道。
“倒不是,隻是不知道如何開這個口。”陳梁暉笑了笑,“也算是開不了口吧。”
瑾寧鼓勵道“去說吧,總不能把你吃了。”
“我想先去找父……大伯談談。”
瑾寧道“也成,他是過來人,或許能給你一個好的建議。”
“若是……”陳梁暉心裡也有包袱,“若是連他都不支持,那估計我在府中就徹底成為大家的眼中釘了。”
“我一直都是府中的眼中釘,但是我活得很快活。”
陳梁暉笑了,“你不是我的眼中釘,你是我的恩人。”
瑾寧笑道“好,等你收了俸祿,請我吃頓好的。”
“我收了俸祿,都給你。”陳梁暉溫柔地道。
“都給我做什麼?你自己留著以後娶媳婦。”瑾寧打趣,“你的婚事,也得要抓緊了。”
陳梁暉臉色漲紅,“不著急。”
“你是該討媳婦了,你是府中的老大,就連我都差點定親了,若不是被退親,我都快成親了。”瑾寧說。
陳梁暉聽得她自動說起退親的事情,便道“退婚一事,你彆難過,我都聽說了,錯不在你,李良晟欺人太甚,長孫嫣兒也太……過分。”
其實他想說太不要臉,但是,這些話,他說出來都覺得不要臉。
瑾寧微笑,“我不難過,李良晟配不起我。”
陳梁暉吃驚地看著她,然後笑了,“若是被旁人聽了這話,又得說你狂妄了,竟說人家江寧侯世子配不上你。”
“我不是狂妄,我說事實而已,而且這和門第無關,和人品有關,若人品好,便是棺材孤兒,我也上趕著。”瑾寧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