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蘭間的隔壁,是雅竹間,就隔著一堵牆,隻等聽到摔破碗的聲音,便可衝進去。
陳梁琦進雅竹間之前,道“你們先進去,我去茅房!”
他轉身便往後院走去,這後院栽種了許多樹木,雖然掛著風燈,但是光影斑駁,不足以照明,他便加快了腳步。
倏然,後腦勺被什麼重重地打了下來,他艱難地回頭,看見一張笑意盎然又熟悉的臉。
“噢,下手太輕了!”她笑著搖頭,卻忽地揮起拳頭,往他的太陽穴打下去。
陳梁琦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孫公子與陳瑾珞在雅竹間等了好一會兒沒見陳梁琦回來,而隔壁房間,傳來了砸杯的聲音。
“怎麼辦?陳兄還沒回來。”孫公子問道。
陳瑾珞想著這個沒出息的哥哥大概是又叫了小歌姬過來湊興,他一貫如此,隻是如今辦正事他也這樣不管不顧,難怪一事無成。
她站起來,冷冷地道“不等他,先衝進去,衝進去之後你彆管三七二十一,照著就打,一邊打一邊喊人,這四周雅間都有人,你一喊,人都過來了。”
孫公子收了錢財,且這種肮臟的事情,他也來趣了,霍然起身,“好,我這就去。”
陳瑾珞自然是不過去的,這種場合,她不會出現。
她安坐在椅子上,慢慢地喝著酒,臉上有陰森而得意的笑。
她十分滿意自己的傑作,她自認為比母親和大姐都要出色,她要成為祖母那樣的能人。
那邊砰地一聲撞開了門,屋中燈火朦朧,隻能依稀辨彆,能聽到張姑娘的哭聲,他大步進去,嘴裡罵罵咧咧地“好你個衣冠禽,獸,連我的女人都敢欺負?你是不要命了?你這個無恥之徒!”
他推開大哭著的張姑娘,揮拳就朝地上躺著的人打下去,他雖不懂都武功,但是收了銀子,下手自然就狠了起來。
陳梁暉醒過來了,抱頭大喊,“住手,彆打,住手,是我……”
“打的就是你,打的就是你這個衣冠禽,獸!”
他一邊打一邊喊,加上張姑娘的哭聲,很快就引來了一群人在門口圍觀。
酒館的酒博士提著風燈過來,見地上躺著一個人,孫公子正往死裡揍,問道“這是怎麼了?”
孫公子見外頭的人都圍了進來,大怒罵道“這衣冠禽,獸,竟然借醉欺辱我的女人,我打死他都不為過的。”,
“這是誰啊?”眾人紛紛問道。
酒博士把風燈提上去一照,怔了一下,“這不是國公府的陳公子嗎?”
孫公子呸了一聲,“國公府怎出了這種賤胚?”
他看了過去,整個人都驚住了,怎麼會是他?
他一時慌亂,看向自己的紅顏知己,卻見她臉上有幾道手指印痕,眼角流血,像是被虐打了一番,此刻正哭得傷心。
孫公子看到這一幕,他馬上就想到,不是陳梁琦要設計他大哥,而是要跟他搶女人,可能她識穿了他的計策,拚死反抗,才被他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