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國候夫人繼續淡淡地問“叫什麼名字?家住南國哪裡?親家是做什麼生意的?是南國本地人嗎?”
袁氏杜撰的,哪裡能說出個所以然來?一時詞窮。
老夫人緩緩地道“姑娘叫秦芳,住南國魯鎮石花街,父親是做茶葉生意的。”
陳國公卻很奇怪,暉哥兒說親了嗎?怎麼他不知道?
而且,若已經說親,為什麼還不抓緊辦了婚事?暉哥兒年紀也到了,可以說親了。
靖國候夫人卻不著急,揚手,叫了侍女過來。‘
一名綠衣少女捧著好幾本冊子過來,放置在靖國候夫人的麵前,靖國候夫人打開,“魯鎮石花街姓秦……”
她的手指慢慢地往下移,定在了某處,然後看著老夫人問道“可是秦升的女兒?”
老夫人臉色微變,她不可能會有南國的戶籍。
但是,卻也不得不點頭,“是。”
“秦升的女兒秦芳,三年前已經出嫁!”靖國候夫人把戶籍合上,眸色迸出一抹寒光來。
老夫人笑道“夫人查的可是正經南國的戶籍?這秦芳確實是說給了我們暉哥兒,這難道還有錯嗎?”
靖國候夫人道“錯與不錯,叫人去一趟南國就知道,把大公子請出來!”
陳國公看出了問題,遂揚手,叫初三叔親自去請。
老夫人勉強一笑,“夫人是要替誰來說親呢?怎麼問起了暉哥兒的事情?”
靖國候夫人眉目不抬地道“本夫人親自前來,自然是為了自家女兒瑞清,難不成旁人的婚事也勞動得了本夫人嗎?”
袁氏和老夫人對視一眼,心中沉了下去。
真的和當年一樣,陳守業當年先是在軍中被人提拔,繼而得娶大將軍的女兒。
如今,陳梁暉入了翰林院,又馬上被靖國候看上,陳家家運怎會如此?嫡子何辜?
陳梁暉被請了出來,聽得靖國候夫婦要見他,他也是很驚愕。
靖國候夫人遠遠便見一襲白衣的青年走過來,模樣俊美,眉目周正,卻渾身散發著書卷氣,和武將不一樣,他身上有儒雅謙落之氣。
靖國候夫人很滿意。
陳梁暉依禮上前拜見,“小生陳梁暉見過侯爺,見過夫人!”
靖國候打量著他,他不若夫人那樣馬上就表現出開心來,眼底很複雜,甚至,隱隱能看出一絲敵意,仔細分辨,也不是真的敵意。
靖國候夫人微微頜首,“坐!”
陳梁暉坐下,眸色清明地看著靖國候夫人,等她發話。
“屬什麼的?說親了嗎?”
陳梁暉微微錯愕,怎地問這些?
不過,他也回答了,“小生屬龍,還沒說親。”
“說了!”袁氏立刻就站起來,聲音尖銳地道“說了石花街的秦芳,你不記得了嗎?”
陳梁暉疑惑地看著她,“有這回事嗎?我不認識秦芳啊。”
袁氏道“反正親事兩家說定了,明年便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