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隻能安靜地等待。
有任何過分的舉措,都會對瑾寧造成負麵的影響。
瑾寧開審的這天,也是陳瑾珞嫁給李良晟的日子。
大紅花轎抬了過門,鑼鼓喧天,紅妝……寥寥,著實寒酸。
因江寧侯府出了事,所以前來吃喜酒的賓客都少了,便是族中的人也沒有全部到齊。
這場婚禮辦得著實簡陋。
陳瑾珞心頭像吃了一隻蒼蠅。
但是想到陳瑾寧倒黴了,她又開心起來。
審理陳瑾寧之前,先提審了胡青雲。
雖然是陳牧主審,但是,常安卻占了主導。
胡青雲被提上來之後,他就厲聲問道“你曾在青州的瑤亭莊子裡任管事,是嗎?”
胡青雲身上帶著枷鎖,被強行壓跪在地上,雖落魄狼狽卻沒有驚懼之色,聽得常安問,他回答說“是,我曾在青州瑤亭莊子任管事。”
“你的東家是陳瑾寧?”
“是!”
“你並非青州人士,為何會到青州去?陳瑾寧認識鮮卑人,是不是你從中穿針引線?你若招供,本官可稟報皇上把你從輕發落。”
這話,問得十分有指引性,讓靖國候微微不悅。
胡青雲道“大人,草民雖不是青州人士,可父輩在青州做營生,草民自然也在青州謀事,至於東家是否認識鮮卑人,這點,草民不知道,草民也從不介紹過鮮卑人給東家認識。”
“還敢狡辯?本官已經調查過,你在京中便有與鮮卑人來往過。”常安怒道。
胡青雲不卑不亢地說“大人,我大周與鮮卑早先便恢複了邦交,草民是做買賣的,與鮮卑人來往並不奇怪。”
常安冷笑,“隻怕不是與鮮卑人做買賣,而是與鮮卑人勾結。”
胡青雲大呼冤枉,“草民隻是一介生意人,如何能與鮮卑人勾結?草民有什麼可讓他們利用的?”
“你沒有,陳瑾寧沒有嗎?本官得知,你的鼎豐號,便是陳瑾寧大力出資相助,她為何要無端襄助你?且她未出閣便私自置辦產業,定是居心叵測。”
靖國候淡淡地道“這談不上,未出閣就不能置辦私產嗎?這點隻能證明陳瑾寧有眼光,常大人,還是讓陳大人主審,你我旁聽就好。”
常安語塞,仿佛才意識主審之人不是他,遂訕訕地道“侯爺言之有理,陳大人,請問吧。”
胡青雲與鮮卑人勾結,做鮮卑人的細作,本就沒什麼實證,調查了一番,也隻調查到他曾與鮮卑人來往。
至於細作的口供,說胡青雲是奸細,沒有細節和其他證據作為旁證,因此,陳牧問了幾個問題之後,便讓人押他回去。
常安不悅,“陳大人,怎可這般審理?他分明是有鬼,你若不用刑,如何能撬開他的嘴巴?”
陳牧淡淡地道“常大人,若論用刑,即便是在大街上隨便抓一個人,回來重打一頓,他也是鮮卑細作。”
常安冷冷地道“此案皇上十分重視,陳大人若什麼都查不到,就等著領罪吧。”
“如果常大人怕領罪,不如先入宮請旨不參與此案吧。”靖國候淡淡地道。
常大人不怕陳牧,但是忌憚靖國候,見他語氣不善,也就不敢再說。
“把陳瑾寧帶上來。”陳牧見他不做聲了,才緩緩地下令。
陳瑾寧有爵位在身,且還是皇上親封的郡主,所以,並未穿囚衣,沒帶枷鎖,落落一身,被帶了上來。
常安看到瑾寧,嘴角一勾,眼底便有森然的冷意。
陳牧坐於堂上,見她雖獲牢獄之災,卻沒半點狼狽,身姿站得挺直,眸子沉靜,揚眸之間,也不見絲毫異色。
陳牧不得不佩服她的沉穩。
若是旁人被打成奸細,隻怕在驚慌惶惶,哪裡有她這份淡定?
“大膽,還不跪下?”常安見她直直立於堂前,怒喝一聲。
瑾寧微微揚唇譏諷,這位常大人是多著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