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武德庸愣神了片刻,突然勾唇笑了一下。
一個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動作。
他雙手反撐著上方的行李架,用力一撐,整個人猛烈向上撐起。
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沒有一個環節有紕漏。
順著力的方向,陳白向上的同時折疊雙腳,在躍到了理想高度的時刻,雙腳突然繃直,朝著武德庸麵門的位置狠狠一踹。
左和風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臥槽”
空著靜止的那一秒,陳白和左和風記憶中的那個人的形象重合了。
和傳言中完全不符合的那個被網暴退學的人。
陰鬱、不近人情、眼底無光。
他就像是被上帝遺棄的孩子,沒有一個人關注,在無儘的誤解之中,帶著一身汙穢與痛楚被所有人推到了世界之外的無底深淵。沒有人願意施以援手。
全場寂靜無聲。
時間仿佛是被靜止了一般,整個空間就隻剩下了在打鬥的陳白和武德庸兩個人,或許應該能加上圍觀的左和風。
哢嚓——
清脆的一聲骨裂。
陳白的腳精準地踩到了對方的鼻梁上,隻是一瞬間,鮮血就從武德庸鼻腔裡噴湧而出。
“啊啊啊啊啊啊啊!”武德庸被踹得倒退了數十步,捂著臉靠住了身後的座椅,然後突然眼皮一翻,倒在了地上。
陳白收回了力度,順勢站回了原位,兩隻手垂在身側,那副因為剛剛動作幅度太大,歪到了一邊,陳白覺得難受,直接把眼鏡摘了。
他沒近視,戴的是平光眼鏡,拿來裝飾的而已。
左和風走到了武德庸旁邊,咽了咽口水,將手指抵在他的鼻腔,發現對方還有呼吸,才敢扭頭轉向陳白。
他組的這個隊友,確實有點厲害
深藏不露的那種。
迎著某人敬佩的目光,陳白點點頭說道“學過一點點格鬥術而已。\”對付像武德庸這種看上去很強,其實是個酒囊飯袋的家夥,還是有取勝的把握的。
對方那幾拳隻是看上去有力,其實還是輕飄飄的,對於陳白而言,就連剛才偷偷被取出來的那把小刀也沒能派上用場,沒到一兩個回合武德庸就撐不住了。
隻是不了解文鵬飛的實力如何。
“你跟你在校內的傳言真的很不一樣”想到那都是些不太好的傳言,左和風又急忙補充道,“我沒有彆的意思!我隻是說,那些人都是不了解你的為人惡意造謠而已!你人真的很好。”
他剛剛也看見了,陳白幫了那個長頭發的女生。
陳白低著頭,讓人看不出他臉上的情緒“或許那些人說的都是真的。”
“不要因為彆人的三言兩語放棄,”左和風說到這個,簡直是深有同感,“在某種程度上,我們都一樣。”
左和風又蹲下來打量著被踹腫了鼻梁的武德庸,沒注意到陳白不太對的臉色。
他張開想要問些什麼,最後還是止住了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