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薑問曦打散魔息的同時,便抬腿向後一踢直取君夜殤丹田。君夜殤不愧為佚城二城主,本是飛身向前的身子,見薑問曦一腳踢來,生生以魔息為劍,自地上一點,止住了自己向前飛撲的身體,一轉身一用力又自側麵靠了上來。
薑問曦拂塵一轉,又奔君夜殤麵門,此次二人均未躲閃,結結實實交起手來。
此時薑仙凝被師尊一腳踢開之後,迅速自地上爬起身,奔刑嶽二人跑去。薑仙凝心中知曉,師尊是有意踢開自己,免得自己也被君夜殤所困,無人去救刑嶽二人。若萬一打不過之時,那君夜殤手中便有了籌碼,來要挾師尊和自己。
但薑仙凝還未跑到他二人身邊,牆中黑衣人便紛紛飛出來阻攔。薑仙凝掃了一眼來勢洶洶的黑衣人,竟有二十幾個,便乾笑了幾聲:“你們這麼多人打我一個,可算得好漢?”邊說著,邊自腰中一把抽出黑噬。
隨著黑噬一聲龍吟,薑仙凝提劍而起,上下翻飛,把薑問曦教的一套劍法使得虎嘯龍吟,八麵威風。竟也逼得一眾黑衣人近不得身。
薑仙凝想著,抽個空隙砍了縛在刑嶽和阿水身上的繩子,他二人若是安然無恙便又多了兩個幫手,況阿水身上還有那個密寶,定然是能全身而退。隻是不知這繩子上是不是結了符咒,還是他二人受了重傷。自師尊跟她入了這屋起,刑嶽二人就一言不發,雖是頭上罩著黑布,但總歸能識得師尊同自己的聲音吧。此時屋中更是一片雞飛狗跳,他二人依舊紋絲不動,真真不知是死是活。
薑仙凝心中擔憂,便步步為營向刑嶽二人靠近,無奈黑衣人數量太多,幾次向前走了幾步,卻又被逼了回來。
打了有一會,薑仙凝向四周環視一圈,發現窗邊桌上擺著一個插台,台上放著一個畫了山水的木牌。薑仙凝靈機一動,猛發幾招找個空隙,飛起一腳把桌上插台和木牌,全部踢出了窗外。
薑仙凝想著,若是外麵有人看見,進來詢問一聲,趁這些黑衣人分神的功夫,便找個空當解了刑嶽二人。但這酒館中似是設了結界,一眾人在房中打的熱火朝天,如今薑仙凝還踢出一個插台,竟無一人進來查看。直到佚城似是也落了太陽,屋中窗口一片漆黑,薑仙凝打的筋疲力儘,衣裳被黑衣人砍的破破爛爛,也無一個人進來問個半分。
薑仙凝有些脫力,轉頭看了一眼師尊。師尊依舊同君夜殤打的難解難分,也不知還要打到幾時,自己對著這二十幾個黑衣人卻是逐漸招架不住,雙臂微微顫抖,腳下步伐也漸漸淩亂起來。
又打了約莫半個時辰,薑仙凝打的有些恍惚,腳下踏錯一步,便被一個黑衣人在腳踝處狠狠踢了一腳。薑仙凝腳下一個趔趄,站立不穩倒在地上。倒地的一瞬間,薑仙凝揮舞起黑噬在自己身前化了一個屏障。黑噬是高階法寶,黑衣人不敢盲目進前接招,也都舉著兵器在薑仙凝身邊亂舞。便是傷不著薑仙凝,但薑仙凝也起不得身,如今隻能躺在地上如潑皮般左撲又滾,甚是狼狽。
君夜殤同薑問曦正打得難解之時,忽的瞥見薑仙凝躺在地上滾來滾去的抵禦著黑衣人。君夜殤竟突如其來的笑了一聲。這一笑似是破了提著的一口魔氣,瞬間對著薑問曦胸口拍出一掌,抽身便退出二尺之外,掏出巾帕又咳了起來。
薑問曦怎會就此便放過君夜殤,閃過君夜殤一掌,便舉拂塵奔君夜殤飛身掃來。君夜殤正扶著桌邊咳著血,餘光瞥見薑問曦飛身打來,便捂著嘴另一隻手一掌掀起圓桌,擋了薑問曦一拂塵,那圓桌豈是正英的對手,拂塵落下的一瞬,圓桌便化作一堆碎片散落一地。
薑問曦舉正英再打之時,隻見君夜殤已咳完了血,扔了巾帕,幾步跳出了戰圈。抬手指著地上的薑仙凝道:“薑真人若是再打下去,怕是你徒兒便沒命了。”
薑問曦聞聽此言,果真停了動作轉頭看薑仙凝處,隻見薑仙凝衣衫破爛肮臟,依舊在地上摸爬滾打起不得身,此時更是一個疏忽,被一個黑衣人一叉叉中了腰間絲絛動彈不得,隻靠黑噬劍風勉強保得性命不傷。
薑問曦顧不得君夜殤,轉身奔薑仙凝而去。怎知君夜殤卻也起身跟來,擋在薑問曦麵前。
兩人麵麵相覷,薑問曦待要向前邁步,隻見更多黑衣人手中叉矛叉向了薑仙凝,薑仙凝拚命扭動的身軀,並未被叉矛叉中,但更多的黑衣人亮出了叉矛又奔薑仙凝走去。
薑問曦提著正英的手倏的握緊,冷聲對君夜殤道:“讓開!”
君夜殤並未閃開身子,而是轉頭對身後黑衣人說了一聲:“休要傷他性命。”
便又轉頭高傲的對薑問曦道:“薑真人還不放下正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