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才落,隻見人群中一個聲音傳來:“薑小仙前邊帶路,刑風這就殺出去。”
薑仙凝收劍跳在那聲音附近,揮劍一通亂刺,劈開一個空隙。隨後又有幾人也一同奔這空隙衝來,不消半刻便殺到群魔陣外。
薑仙凝略有些喘息,轉頭拉刑風一同禦劍。怎知一轉頭卻見身後站著六七個人。除了刑風,還有刑嶽和濟雲仙姑並四個弟子。
薑仙凝略略一驚,想都沒想便道:“不能都去,剩下這一群烏合之眾說不定一有危險便都做鳥獸散了,到時隻我大師兄一人恐怕對付不了。還需得有靠得住的人坐鎮。況此時魖魓不知藏在何處,若是來此偷襲……”
濟雲仙姑聞言轉身對身後弟子道:“青檀,你且帶綠問,藍芷回去看好本門弟子,不得懈怠,橙竹隨為師前去。”
說完轉頭又對薑仙凝道:“魖魓在你師尊處也未可知,小仙與你們同去,青檀在此地便可代替小仙,這傀儡背後之人比這一山傀儡卻要難以對付,本想帶著洪息大師,但恐怕耽誤時辰,你師尊不是已經去了,若是他三人在一處,或是魖魓也在,便是不敢設想,薑小仙還是速速帶路,趕快前去吧。”
薑仙凝覺得濟雲仙姑所言極是,點點頭,立即拉起刑嶽禦劍而起,濟雲仙姑則帶起刑風,橙竹跟在身後,奔薑問曦此前所去的山頭飛去。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幾人便飄落在山頂,此時日頭已自東方升起,天光已一片明亮,遠遠便能清晰看見山穀中裹血奮戰眾仙門弟子,再看此地頭頂一片柏樹枝葉繁茂密不透風,遮天蔽日,樹下森森陰冷混混沌沌看不清前方狀況,林內陣陣陰風吹的人身上一陣陣發涼。
刑嶽向四周轉了一圈,有些疑惑的道:“薑仙凝,你可看真切了?薑真人果真在此地落的腳?這林子裡陰風陣陣雖是有利於魔物,但驍驥幾人若是躲在裡麵,卻如何操縱傀儡?”
薑仙凝也有些許疑惑,茫茫然看著刑嶽幾人:“師尊確是奔這個山頭來了,但落在何處,凝兒隻顧著回去喊人來幫手,卻是沒看真切。”
“這麼大座山可如何去找?不然先進林子裡去看看?”
“小仙有法器,可先來探一探,哪裡陰氣深重,我們便往哪個方向找吧。”濟雲仙姑一邊說著一邊自懷中摸出幾張符紙,一個羅盤,掐個火訣點燃,口中念念有詞,待符紙燒到儘頭之時濟雲仙姑剛好念完口訣,手一抖,將符紙扔在羅盤之上,那羅盤便似突然得了號令,咕嚕嚕旋轉起來。
薑仙凝,刑嶽和橙竹都湊過頭去觀望,隻見羅盤中兩根指針,一根不停的打轉,另一根卻動輕輕移了一個角度,便不再動彈。
“濟雲師叔,這羅盤是何意思?”薑仙凝看不懂,急火火的問出口。
濟雲仙姑盯了羅盤一時,輕輕‘咦’了一聲:“這……我這紅色針指的是至陽,藍色針指的是至陰。如今至陽想是指的刑少主,至陰嘛,卻一直旋轉不定。”
“濟雲師叔這是何意?”
濟雲仙姑微微搖頭,又燃了一張符紙扔進羅盤,指針依舊如此。
“我這羅盤能能感知一裡以內的陰陽之氣。這陽針指著刑少主,許是因為薑真人距離有些遠,或是被結界之類隔絕了氣息。這陰針嘛,許是被林中之氣乾擾了?亦或是一裡之內並無聚集的陰氣。”
“若是也在結界之中呢?”刑風似是猜到什麼。
“那也是測不到的。”
“若是薑真人遇上的是魅仙,便有此種可能。那魅仙也是可以同入幻夢結界之中的。”刑風說出心中所想。
“刑少主,可是要去接洪息大師前來?若是師尊與魅仙都入了結界中,卻是不知要去何處找尋。”薑仙凝想到此前在魅之精華中,師尊見到兄長差一點就不想出來,心中很是著急。
“還是先進去找上一找吧,若是等我兄長接洪息大師回來不知又要耽擱多少時候,若是薑真人果真在此處落腳,大抵就在附近,還是先在附近找一找,若找不到時再做打算。可好?”刑嶽見薑仙凝著急,便也跟著著急起來。
眾人皆無異議,濟雲仙姑舉著羅盤率先走進昏黑的密林之中,刑嶽,薑仙凝,橙竹三人跟在身後,刑風斷後。幾人前前後後進入密林,一晃神便在林中隱沒了身影。
初入林中,薑仙凝瞬間打了個寒顫,整個異魔山都種著密密麻麻的柏樹,雖是茂盛但星星點點的陽光自茂密的樹葉中灑落地麵,人在其中行走,隻覺清涼舒爽無比,並不感覺陰森。但此一處密林卻果真算作密林,遮天蔽日都不足以形容這林中盛況,頭頂柏樹枝丫壓著枝丫,樹葉疊著樹葉,一棵樹冠攀在另一顆樹冠之上,層層疊疊,相互交織,密不透氣,如同一張細密厚重的大網,罩在頭頂,透不過一絲光澤,隻有陣陣陰風循著樹乾,在林中翻行遊曳,人一入去便如同墜了十裡冰場,立時便被陰氣裹挾起來。
濟雲仙姑手中的羅盤嗶啵作響,想是那根陰針正在不停旋轉,聽起來頭皮陣陣發麻,但濟雲仙姑依舊死死盯著羅盤,不知此時是依舊依著羅盤指示行走還是胡走亂闖而已。
橙竹自四象宗見過一次薑仙凝之後,便歡喜的不得了,總是想著若得空下山便去縹緲尋薑仙凝一起遊玩遊玩,但怎知去了幾次都被告知,薑仙凝隨薑真人閉關了。漸漸的時間久了,才慢慢放下這份心思。今日異魔山之戰,橙竹又看見薑仙凝,心中便又高興起來。
此時橙竹緊緊跟在薑仙凝身邊,悄悄說道:“薑姐姐,好久不見,橙竹去縹緲找過你幾次,但你都在隨薑真人閉關,一直都找不到,今日得見,橙竹真是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