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仙凝想了一時,緩緩道:“傳說中的事物也未必沒有,仙門眾人皆要修仙,不是也沒人見過真仙嗎?卻不能當做真仙不在。”
刑嶽見薑仙凝說的認真,一時竟是不知如何作答,隻是依舊搖了搖頭。
“適才三哥哥說著妖物並無氣息?”薑仙凝似是忽的又想起什麼線索,一邊詢問,一邊認真思索。
“正是,若果真是魚人鮫許是還能說得過去,因著魚人鮫是上古傳說中的怪物,法力斷然高強,我感覺不出也是正常。如若隻是普通妖怪幻化的,那這妖怪倒是修為不淺。如今薑真人的氣息我也是略略可感知的,這妖物也不可能比薑真人修為還高……”
刑嶽邊說,便站起身,輕輕挑開窗扇向瀑布方向望去。樹木間影影綽綽泛著些精光,銀光閃閃好似不知多少雙魚人鮫眼睛自樹木後悄悄窺探。一時心中迷惑,若是此次要除的便是這隻魚人鮫,倒還真真是有些棘手。
兩人又話亂猜了一時,實是難將那個張著血盆大口在身後追逐的怪物同適才與水中婉轉歌唱的女子關聯在一處。猜來猜去,不過是天馬行空的信口胡謅,最後兩人隻得作罷。坐在桌邊喝著茶水聊些其他,隻等正午之時張員外到來。
閒散時便覺時光飛逝而行,薑仙凝隻覺才坐了一會,因食材奔跑而酸麻的腿還依舊有些酸軟,張員外的聲音便在門外響了起來。
“去去去,有何可看?就要午時了,還不回去準備飯食?快些回去,不要妨礙仙師!”
隻聽張員外停了一時,便繼續道:“各位仙師請出發吧,張某這就帶各位去陰水澗看看。”
薑仙凝和刑嶽問聽張員外所言,均是一愣,相互對視一眼。薑仙凝略帶疑惑道:“這陰水澗莫不是我們去的那條瀑布潭?”
刑嶽亦是深以為然,微微點頭:“名字聽起來倒是頗為形象,去了便知。看那鮫人模樣,彆說脫幾個小孩,婦女,便是拖個精壯男子下水也未必不可。”
兩人邊議論邊站起身,出門同眾人彙合一處,準備奔陰水澗。
眾人皆自自己屋舍中三三兩兩結伴而出,刑嶽二人才一出門。薑仙凝便莫名感覺四周有何物盯著自己。
眼光流轉略一掃視,竟是同師尊的眼神對在一處。
此時薑問曦眼光冷冽中透著一分陰霾,眼神中莫名好似藏了幾把見到一般,正恨咧咧奔著薑仙凝二人刺來。薑仙凝驚得身體微微一顫。想要躲閃開眼光,卻好似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死死盯著薑問曦狠戾的雙眼。
刑嶽自身旁察覺了薑仙凝的異常,轉頭輕聲詢問:“阿凝,可是哪裡不舒服?”
薑仙凝並未答言,隻是依舊怔愣的盯著某處。刑嶽尋著這目光望過去,也清楚看見薑問曦透著寒意冰冷的雙眼。
刑嶽不知薑問曦因何惱怒,也不知薑仙凝因何如此害怕,隻覺兩人若是無人解圍便會一直如此焦灼,定在當地。
張員外此時已連呼了兩聲‘薑仙師’,惹得刑風也轉過頭去,探尋的看薑問曦。
刑嶽見狀急忙上前兩步,擋在幾人中間,笑臉吟吟的上前抓薑問曦的手:“薑真人,張員外說去陰水澗看看,薑真人可是要去?”
刑嶽伸手卻並未捉住薑問曦,而是被薑問曦微微一閃反手抓了個正著,薑問曦一反常態的帶著一絲莫名戲謔的微笑,冷眼盯著刑嶽道:“正是要走,便一起走吧!”言罷並不顧眾人目光一手拉著刑嶽便奔瀑布方向先行而去了。
眾人皆是一臉驚訝,卻不敢枉自議論,隻得相互對視一眼便急忙跟上前去。
張員外急匆匆趕上,領著眾人幾個轉彎便自綠草茵茵的村間小路到了瀑布潭邊。
甫一到潭邊一陣陣陰風便自瀑布方向吹來,眾人皆是全身一冷,一陣陣毛孔發涼,發根倒立。
“這潭水邊怎得如此陰冷?”
“是啊,難怪叫‘陰水澗’,果真是陰冷無比。”
“這潭水冷的怪異,定有妖物藏於此潭中。怕是吃了不少人吧。”
眾弟子們低聲嘀咕,議論紛紛,猜測著潭水中到底藏著何種怪物。
張員外見眾人確是看出些許端倪,便顫巍巍開口:“諸位仙師,可是看出些端倪了,便是池中之物吃了我一眾村舍的不少娃娃和婦女。”
張員外說著將站在潭邊幾個弟子拉了一拉,繼續道:“幾位小仙師,還是離潭水遠一些吧。說不定那怪物便忽然跳上岸將誰拖入水中呢。”
幾個弟子聞聽張員外所言也亦是有些心悸,便訕訕的遠離了潭邊。
張員外繼續道:“這潭水終年如此冰冷陰寒,聽老人們講,這潭水中住著潭水之神,若是潭水神高興之時,我們這些村舍便年年風調雨順,人丁興旺。若是潭水神不高興,便是暴雨冰凍,年年不得收成,人丁銳減。故此,我們這些村舍需得年年都做些供奉。”
“供奉?要如何供奉?是瓜果梨桃,還是牲畜?亦或是人?”刑嶽被薑問曦一直拉著手臂並不得拖,但此時聽聞張員外之言,心中似是有些隱隱觸痛,顧不得手臂便急忙問出了口。
張員外低著頭,沉吟了一時,妮妮諾諾的低聲道:“自然是童男童女。”
“什麼?”薑仙凝似是沒聽清,又問了一次。
“是童男童女啊,這是老祖宗的規定,我們如何能破了規矩?”張員外高聲呼和,有些激動起來。
“什麼規矩?以活人祭祀本就是歪門邪道,還說什麼潭水神?不過就是個吃人的妖怪吧。”薑仙凝聽的揪心,心中一片憤懣。
“這我如何知曉,隻是老祖宗就如此,我們又如何敢不從?便是潭裡真是怪獸,如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也便罷了,隻是不知因何他卻吃起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