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仙凝點頭,“這五峰六族和仙家狐族都是什麼門係?”
刑風繼續道:“這五峰是仙家五峰,第一峰就是你們雲隱山青雲峰縹緲門,其次是霄雲山淩華峰無上門,雨荷山荷坤峰聚坤門,靈鶴山空蟬峰清風門,白霧山雨霖峰玄天門。人界六族第一族本是我們刑家宣武樓,是以武修仙;然後是修丹的歸元派和修器的觥鼎派,還有修陰陽八卦的烈陽派;修奇門遁甲的四象宗;最後是修佛法的泉峰寺一族。最後這狐族嘛,原本也是妖族,隻是自上古時期就有成仙之狐,所以妖族中狐族就成了修仙一族,自然也行正義之事,每每有大妖大魔出世,狐族也都出力不少。”
薑若清幾人見師尊走了,刑風和薑仙凝聊的甚歡,便也溜進來聽。
薑仙凝疑惑的看著刑風道:“剛才刑少主說這人界第一族本是刑家,難道如今……”
刑風微微歎了口氣,“我刑家列祖列宗皆為朝廷效力,戰死之人頗多,故我刑家一直是人界第一大族派。可誰知當今皇帝一心要修駐顏長生之術,日日服些長生丹,不老丹,駐顏丹,回春丹甚眾。皇宮裡處處皆是仙器,法器之類。使得這歸元派和觥鼎派的道士門地位驟升,如今朝廷裡各個要職都有道士占著,他們拉幫結派,把持朝政,每日隻知給皇帝煉些延壽回春的藥器,卻懶怠管這人間疾苦。若有妖魔出現也隻是嘴上出力。還說甚‘這人世間即有這五峰的仙家,容易修得真仙,就該多出出力,把這人世間的妖魔鬼怪除個乾淨,才算對得住這仙家的名號’。如今我刑家空有人界第一大派的名號,卻行不得什麼權利了。隻做得些打打殺殺之事,除妖之時若要朝廷出些助力恐怕也是不能的了。”說罷,又是搖了搖頭。
薑若清有些了然,道:“原來如此呀,小師叔被屍拔咬了那次,是不是就是他們族派說要小師叔去吸養屍地裡屍拔的陰氣來著?這樣一看,還果真是些無良之人。”
薑仙凝也想了起來,點點頭道:“我說這人間的道士為何對我師尊如此無禮,原來是倚仗朝廷。當今皇帝竟然相信這般小人,想他自己都修不得長生之術,還能使他人長生嗎?”
刑風答道:“世人皆想長生,隻是大多不得門路而已。相傳有個道士相麵判詞批的極準,算得可以己之壽助皇帝得長生。皇帝還特意蓋了座宮殿給這道士修行。”
薑若清嗤笑了一聲:“這也信得?”
刑風道:“若可得不老不死,便皆可信。”
薑仙凝想了想,有些不解:“這世人都要修仙,求的就是不老不死嗎?我師尊已然不老不死了,為何還要修仙?”
刑風道,“薑真人已是地仙,通仙家各路法術,但並不能長生,隻能不老。人間修仙之人隻能修得容顏不老,這肉身俗胎卻不能永久,隻能延緩,終究還是要死的。薑真人如今隻得百歲,在人界沒有仙丹加持,百歲的道長也是有的。”
薑若清也好奇起來:“在我們山上修煉的能活多久呢?”
刑風道,“若是薑真人,大概可得千年仙軀吧。”
薑仙凝帶了一絲笑意,“能得千年也可以了,不然中途成仙誰知到底去了哪裡?”
薑若清插嘴道,“當然是去了仙界呀。還能去得哪裡?如刑少主所說,我嫡師祖不就登得仙境了嗎?”
薑仙凝搖搖頭,“這仙凝不解,師叔即已坐化了,怎知是位列仙班還是遁了輪回了呢?”
薑若清一聽此言,立刻跑過來捂了薑仙凝的嘴,四處看看,小聲說:“小師叔,莫要胡言亂語,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若讓我師尊聽到,又得讓咱們去廟裡跪香了。”
薑仙凝扯開薑若清,笑了笑,“沒關係,大師兄發令號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刑少主,你辨一辨仙凝說的可對?”
刑風有些為難,看看薑若清。
薑仙凝又道,“若世人無法得知,成仙後去了哪裡,那不是就隻是死了。”
薑仙凝一席話竟說的眾人啞口無言。
刑風也有點心塞,“即不知死後去向哪裡,也隻求活時無憾吧。”
薑仙凝點頭道,“這是正理,不管千年百年,還是這人間才是真實的。即便真能登仙,能尋得師尊便罷,若隻是一個人不老不死,做得仙又有何用?”
薑若清道,“小師叔此時此話,是因為還不能登仙,到得登仙之時,這些凡塵俗世都是要拋卻的。小師叔總是惦著師祖,這如何成仙?”
薑仙凝悠悠道,“大抵我是成不了仙的。若師尊一個人成仙了。也會寂寞的吧。”
薑若清在一旁聽了,抬杠:“都說了,師祖若成仙就拋卻了凡塵俗世了,怎會寂寞?”
薑仙凝心想,若師尊成了仙,大抵就拋卻了這凡塵的一切掛念,這世間又隻剩凝兒一人了。除了師尊賜得這名字,又能留得些什麼呢?想到此,有些霧氣浮上眼眶。
刑風見聊的跑了題,眼看薑仙凝就要哭了。忙轉了個話題。
“不要聊些有的沒的,薑真人都還沒有得道成仙,你我就不要為此煩惱了。如今還是想想那陰脈吧。”
薑仙凝卻一時收不回心思,“那陰脈此時想了也無用,否則還召五峰六族作甚。我們還是繼續討論這仙門之事。刑少主,你來說,魑離此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