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仙凝笑笑,不喜這油嘴滑舌之人:“修不修得道法,能不能得圓滿,要看個人造化,三公子不必做給誰看。”語畢轉身對薑若清,“若清師侄,殿前嬉戲打鬨,去領罰!”
薑若清雖知小師叔是借他走人,但也苦著一張臉,去領罰就得去半山廟裡跪一炷香,心裡也不喜這刑嶽起來。
三人正待轉身,隻見刑嶽抱拳躬身一禮:“鄙人宣武樓刑家老三,刑嶽刑岑淩。敢問小仙師名號。”
三人見刑嶽如此正式,也不好怠慢,都還了禮,報了名字。
三人再次想走,刑嶽卻追了上來,“知了名號,我們就算熟人了,各位要去哪裡?帶上刑嶽吧。”
薑仙凝見這人臉皮甚厚,懶怠理他,便任由他跟著。
刑嶽竟真的跟著三人領了罰,去中山太公廟跪香了。
三人加上刑嶽分兩邊跪在太公左右,刑嶽和薑仙凝跪在一邊。
刑嶽用手肘碰碰薑仙凝:“薑仙凝,我就這樣叫你,你也叫我刑嶽,怎樣?”
“刑三少,我們不熟。”
“名號都知曉了,還一起跪香,也算共患難,怎得不熟?”
薑仙凝翻個白眼,“不熟。”
刑嶽也不在乎,繼續道:“薑仙凝,聽說你九歲就能除屍拔?是真的嗎?如此厲害?講來聽聽。”
“無甚可講。”
“彆這樣無情,想來刑嶽這樣傾慕於你,就隨便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刑嶽死皮賴臉的湊過來。
薑仙凝抬眼瞪著刑嶽,“你這樣厚顏,刑少主可知曉?”
刑嶽笑眯眯的道,“我有多識禮儀你又不是不曉得,我隻在自己傾慕的人麵前才厚顏。”
薑仙凝鼻子裡嗤了一下,“傾慕?”
刑嶽依然厚顏無恥的道,“對,傾慕,你若引我為知己,我便斷袖也無悔!”
“斷袖?”薑仙凝突然笑出聲,聲音有些大,對麵薑若清兩人也看了過來。薑若清對薑仙凝比比手勢,要她噤聲。薑仙凝便又輕聲道,“我引你為知己,你就斷袖,這是何典故?難道我是妖王魔君不成?把你嚇成斷袖了。”
刑嶽突然拉住薑仙凝的手腕,“你莫要言他,隻說我與你。”
薑仙凝甩開刑嶽的手,“我與你初次相識,也不過知曉名諱,刑三少說得知己二字,未免輕佻了。”
刑嶽眨眨眼,想了一下,“也是,薑仙凝,日久見人心,我們來日方長。”
兩人來來回回,言言語語,一炷香時間轉瞬即逝,四人一起回得山上,刑嶽一路談笑風生,竟也熟絡起來。薑若清竟然邀刑嶽來日到山中切磋武藝,研習道法了。
到得山門,幾人相互道彆。薑仙凝奔回青雲峰向師尊回稟鎮壓陰脈一事。
若水閣,師尊一如既往在窗前看書。薑仙凝手中一抖,一顆丹丸落入掌中。丹田提氣,手腕輕送,丹丸飛射而出,奔向薑問曦坐的窗口,在窗口處炸開,一片煙霧彌漫,這是薑仙凝自製的霧丹,起了個好聽的名字——霧裡觀花。薑仙凝順勢飛落窗前,煙霧消散,師尊竟不在窗前。本想捉弄一下師尊,卻不見了師尊蹤影。薑仙凝悄悄閃在門口,向門內張望,並無師尊身影。
薑仙凝在門口輕輕叫道,“師尊。”
門內靜寂無聲。
薑仙凝有些擔心,又叫道,“師尊。凝兒亂玩的,凝兒知錯了。”
依然靜寂無聲。
薑仙凝緩緩步入房間,微微探頭,緩緩挪入身軀。
身子才一進門的刹那,一隻手臂從眼前略過,瞬間封了薑仙凝六門大穴。薑仙凝定在門口。
薑問曦的臉出現在眼前,依然清冷肅穆,“凝兒大意了!”語畢,水袖一揮,解了薑仙凝的穴。
薑仙凝揉揉手臂,樂嗬嗬的道,“隻是對師尊大意。”
說完,跳出若水閣,跑到後山搭爐灶去了。
晚間,薑仙凝做了些飯食,與師尊對坐,回稟白日之事,薑問曦並不吃飯,隻是看薑仙凝吃,與徒兒閒聊。
第一次做的飯,並不好吃。薑仙凝夾了一顆青菜放在師尊碗裡。吃完收拾碗筷時,竟沒了那顆菜。薑仙凝心裡竊喜,一蹦一跳的抱著殘羹剩飯跑開去了。
薑仙凝跑了幾步,突然發現峰門入口的小林處,幾個人在那探頭探腦,悄悄繞過去。竟然是薑若清帶著三個師弟在那畏手畏腳的摸索著。
薑仙凝跳到幾人身後,輕喝一聲:“何人大膽,竟擅闖青雲峰?”
薑若清嚇了一跳,飛轉身發現是薑仙凝,放心的呼了一口氣:“小師叔呀,莫要嚇人,我們找你玩的。”
薑仙凝道:“你們找我玩什麼?竟然找到青雲峰來了?說來聽聽,是什麼大好玩的事?”
薑若清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薑若誠從後麵走出來,拉著衣襟給薑仙凝看,原來衣襟裡兜著不少紅薯。
薑仙凝不解:“紅薯嘛?有什麼可玩的?”
薑若清笑笑,“聽聞小師叔在這山上搭了爐灶,小師叔下山少,若清可知道一個好法子,做好吃的紅薯,隻是要用小師叔的爐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