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腳下的步子變得飛快了起來,馮遠和燕賽西不得不加快步子跟上去。
走到走廊中間的大榕樹下,白衣男子忽然停下了腳步,馮遠和黃綠鉑正奇怪白衣男子為什麼停下來時,眼睛看到走廊上方的榕樹葉子裡,忽然有一道青光向下噴射,射到了白衣男子的頭頂上。
剛開始時,那向白衣男子頭頂上噴來的青光,有拇指一樣大,小半柱香之後,那青光慢慢的變小了,到最後變成了細線一樣小,然後消失。
“原來這白衣鬼魂是靠著這棵大榕樹變成惡鬼的,白天的時候我就感覺到這棵大榕樹有些不對勁了,沒想到這大榕樹變得這麼可怕。”馮遠看著白衣男子從大榕樹下走開,嘴裡說了一句。
燕賽西搖了搖頭,嘴裡說“我看源頭不在這大榕樹上,而是在鐵山廟的大殿上,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大榕樹的樹根,一定是穿到鐵山廟的大殿裡了,這股青光,一定是從鐵山廟的大殿裡流出來,注入白衣男子的身上。”
馮遠點了點頭,感覺燕賽西說得有理,這鐵山廟裡,一定是出了名堂了。
看到白衣男子又向前走,而且步子飛快,馮遠和燕賽西又跟了上去。
白衣男子很快來到了黃綠鉑的客房門前,身子想向黃綠鉑的客房裡撞去,黃綠鉑客房的門楣上,卻忽然射出了一道紅光,白衣男子大驚,身子快速的後退了三步,才避開了那道紅光,沒讓那道紅光罩到身上去。
“到底是誰弄出了這道殺鬼紅光?讓我知道了,定要滅你全族!”白衣男子狠狠的低吼了一句,人又想向客房的門口撞去,那道紅光又射了出來,隻是白衣男子早有準備,沒有被紅光罩到身上去。
白衣男子似乎感覺到這客房門自己進不去了,想了想,身影向走廊的儘頭走去。
走廊的儘頭,直通鐵山廟的後門,馮遠和燕賽西悄悄的跟著白衣男子來到鐵山廟的後門時,看到男子一走出鐵山廟的後門燕勝瑜就悄無聲息的跟上去了。
“但願燕勝瑜彆把這白衣男子跟丟了。”燕賽西剛說這話時,就發現燕勝瑜和那白衣男子之間拉開了很長的距離,不由的連跺了幾下腳,嘴裡沒好氣的說道“這個燕勝瑜在搞怎麼鬼名堂?為什麼不跟上那個白衣惡鬼?等他回來了,看我不把他的腦瓜子敲爛!”
馮遠笑了一下,對燕賽西說“你誤會燕勝瑜了,你看那白衣惡鬼的右腳上是怎麼東西。”
燕賽西一聽,眼睛立即看向了白衣男子的右腳,發現白衣男子雖然走遠了,但他的右腳上好像掛著一個怎麼小東西。
“燕勝瑜很聰明,他一定想到自己在這黑夜裡無法追上那個白衣惡鬼,所以用小香袋裝了一些墨水,放在路中間,那白衣惡鬼走得急,沒有料到自己的腳把一個很小的香袋掛住了,天亮之後,燕勝瑜隻需要跟著小香袋一路留下來的印記,就能輕鬆的找到白衣惡鬼了。”馮遠說。
聽了馮遠的話,燕賽西先是愣了一下才說道“沒想到燕勝瑜這家夥倒也蠻用心,看來這些天我冤枉他了。”
兩人回到小客房裡,也沒怎麼睡,天蒙蒙亮時,又從客房裡出來,直接去了鐵山廟的正殿。
鐵山廟的正殿裡,此時依然寂靜無人,馮遠和燕賽西走到正殿的神像後麵,果然看到很多細小的榕樹根從地上的磚縫裡穿出來,把神像的雙腳全都纏住了,正如燕賽西所料的一樣。
馮遠從供桌邊扯來了兩條紅布,分彆綁到神像的兩條小腿上後,神像的兩隻腳上立即著起了一片火光,眨眼之間就把神像腳上的小榕樹根全部燒得一乾二淨。
走出正殿前,馮遠又從供桌邊上扯了一條細長的紅布帶子,拿在了手上。
走回走廊的中間時,馮遠和燕賽西又看到了長在走廊邊上的大榕樹。
大榕樹很大,粗壯的根部,用兩隻手臂才能抱得過來。馮遠人跳到了走廊的外麵,也不說話,手裡的紅布帶子繞著大榕樹根立即就綁了一圈。
這一綁,粗大的榕樹立即就變小了一圈,樹乾上還有枯死的樹皮向下掉落。
馮遠綁好了紅布帶子,人又跳回了走廊裡。燕賽西雙眼再看那大榕樹時,感覺那大榕樹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生機,相信不到兩個月,樹上的綠葉子就會落儘,然後整棵樹也會枯死,不會再生出半點枝芽來。
這榕樹一死,鐵山廟也該慢慢的被人遺忘了,最多三年之後,這鐵山廟便會倒下,從此不會再有人記起它。
馮遠下此重手,也是迫不得已。一座廟裡,允許一個惡鬼出入就已經是大忌了,偏偏這鐵山廟的廟主還對惡鬼伸出了援手!不管是怎麼原因,廟助惡鬼害人,決不允許,這鐵山廟被廢,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天大亮的時候,馮遠和燕賽西去了黃綠鉑的客房,問黃綠鉑身邊的丫頭黃綠鉑有沒有好轉一些,丫頭告訴馮遠和燕賽西說,黃綠鉑自從昏迷過去之後,每天半夜時分就會全身出汗,昨夜沒有看到黃綠鉑再出汗了,應該是好一些了。
在鐵山廟裡隨便吃了一些東西,馮遠和燕賽西便下山回鐵山鎮去了。
再說燕勝瑜半夜裡悄悄的跟著那白衣男子,下了鐵山,向鐵山後麵的一座高山而去。
燕勝瑜跟著白衣男子來到高山下時,那白衣男子已經上山去了,燕勝瑜沒找到上山的路,隻好在山腳下停住了腳步。
天亮時,燕勝瑜看到一條淡淡的紅墨水印子沿著一條不易察覺的小路向山上灑去,便跟著紅墨水向山上走。
走到了半山腰,紅墨水印記消失在一處樹叢裡。
燕勝瑜扒開樹叢,一個隻有一尺來寬的小石洞口露出來了。
小石洞口是垂直著向下而去的,那裝著紅墨水的小香袋,就卡在石洞邊的石縫裡。燕勝瑜想也沒想,四肢並用,向小石洞裡爬了下去。
垂直向下的小石洞向下延伸了十餘丈之後,燕勝瑜的麵前忽然開闊了起來,散燕勝瑜看到了一個寬大的石洞,便小心的走了進去。
走沒多遠,一陣悅耳的琴聲便傳到了燕勝瑜的耳朵裡,燕勝瑜後背貼到了石壁上,人繼續悄悄的向前走,隻是他還沒走上幾步,就感覺到心裡有一種怪怪的感覺,明白這悅耳的琴聲不是耳朵聽到的那麼回事,立即從衣袖上撕下一些布條,把耳朵堵上。
咚咚直跳的心,終於慢慢的平靜下來了,燕勝瑜依然後背靠著石壁,小心的前行,現在他的耳朵已經聽不到聲音了,他不得不放慢腳步,防止那白衣惡鬼知道自己來了,會忽然向自己撲過來。
走進了一個寬大的石洞,燕勝瑜看清了石洞裡的一幕,不由的怒火向頭頂衝了上來在這寬大的石洞裡,一個身穿白衣服的男子,正坐在一塊寬大的平石前麵,雙手撫弄著大平石上的一方古琴,燕勝瑜的耳朵雖然還在堵著,但他從白衣男子的手姿裡看出那古琴正發出聲音來,這本沒有怎麼,但在白衣男子的麵前,有一個女子,正在和著琴聲翩翩起舞,這本來也沒有怎麼,讓燕勝瑜生氣的是,這個女子的身上,沒有半點衣物,她的舞步雖然好,但臉上目光呆滯。
這個女子,不是彆人,正是燕勝瑜在鐵山廟裡看到過的黃綠鉑,燕勝瑜心裡當然也明白,這並不是真正的黃綠鉑,隻是黃綠鉑的鬼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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