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過去了兩日,田少頃一直不見清醒。
薑大奎從宣陵郡返回,因嚴相文去了京城,他是白跑了一趟。
柳大夫怕田卿心急把田少頃往鎮上醫館裡送,一再的叮囑,田少頃傷在頭部,傷情嚴重,不宜再挪動。
田卿看著哥哥不斷的吐血,心急如焚,卻也束手無策。
佟玨回府拿來了一支百年人參,柳大夫把人參切片加在配好的藥裡,又吩咐劉翠仔細熬製。
雖然她這些日子也積攢了一些銀子,可要買這支人參卻也不夠,欠佟玨的情是越來越多,田卿滿含熱淚的給佟玨福身行禮。
到了戌時末。
灌了兩次藥的田少頃眼皮有些抖動,放在被褥下麵的手指也動了動,隻是沒人能看到。
守在床前的田卿,怕自個看錯,她有些疑惑的揉揉眼。
一旁的劉翠也有些高興,“卿丫頭,是真的,我看你哥的眼皮動了動。”
原來翠嬸子也看到了,這肯定不是她眼花了,田卿驚喜的抓著劉翠的手,“翠嬸子,你沒看錯,我哥眼皮剛剛真的動了?”
田卿站起身子,朝堂屋裡剛去歇息的柳大夫喊著,“柳大夫,我哥快醒了,你快來看啊!”
柳大夫已經到了花甲之年,身子骨也不好,那日先去薑武家醫治了幾個病患,又給田少頃和佟立醫治,特彆是田少頃的病情嚴重,針灸加上不斷的來會摸脈,也耗費了他不少心力。
半躺在田家堂屋的小竹床上,他感覺這把老骨頭都要散架了。
聽到田卿的呼喊,竟然兩次都沒能從床上爬起來,心裡不住的感慨,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還是在西屋看著田清逸的薑大奎過來,才把他從床上拉了起來。
柳大夫來到田少頃床前,翻看他眼皮查看一番,又反複的去把脈,摸出田少頃服了藥,脈象比午時好了一些,有清醒的跡象。
又把耳朵貼在田少頃的胸口,仔細的聽著心跳。
心裡忐忑不安,田卿也摸著哥哥的額頭,用手去探探他微弱的氣息,
好一會子,柳大夫心裡慶幸佟玨送的那支人參太及時了,不然隻怕人找沒氣息了,
他緩緩的噓出口氣,“還是佟大公子的那支參起了些許作用,要是能在子時醒過來,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不過,要耗費許……”
柳大夫鬆了口,田卿不禁熱淚盈眶,“柳大夫,隻要有一線生機就好……”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田卿打斷,柳大夫也不介意,“你哥就是僥幸能醒過來,頭腦裡淤血不出,身子極度虛弱,隻怕後續的藥材裡也少不了貴重的藥。”
哪怕沿街討飯,也不能看著哥哥去死。
田卿用手抹去眼角的淚花,語氣哽咽,“柳大夫,我不怕花銀子,哪怕是把這宅院賣了,我也要給我哥治病,即使我們流落街頭,我也不會放棄我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