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馬車的田情,掃眼荒田裡有兩三個人已經朝路邊移動,她吩咐劉順快把車趕過去。
五個兄弟在這裡遇到了載著貨物的馬車,已經有仨人要動手,黃霖卻不為所動,正為找到一叢野生的豌豆而欣喜,這豌豆可是個稀罕的玩藝,原是在初夏才有的,可能是最近的雨水太多,竟然也長的很茂盛,每株上都是飽滿的豌豆莢。
最後那個又瘦又小的狗娃,忐忑的問著,“黃霖哥,瘦猴他們要去打劫,咱真不過去搭把手啊?”
這條路因為有他們這夥人的存在,已經鮮少有馬車經過,既然能同時四輛馬車出現在這裡,人家說不定也是有所依仗的。
黃霖瞪他一眼,“狗娃,你想去找死,我又沒攔你!”
狗娃是個孤兒,在土匪窩裡也是依靠黃霖才能活下來,聽到黃霖訓斥,也就不敢多言,耷拉著腦袋開始找能吃的野菜。
倆個土匪把那棵枯樹放置在彎道上,就把自己隱藏在路兩旁一人多高的的雜草後麵。
瘦猴把抱著的幾根大木棒給他倆一人身邊扔了一根,“拿著,等他們馬車停下,咱仨就衝過去,先把趕車的給打倒,剩下的人就好收拾!”
不好,前麵的路被阻斷,上次把路挖個大坑,這次又用枯木攔路,看來這些個土匪已經做慣了這行當。
劉順把車停下,跳了下來。
一直觀看著路兩旁動靜的田卿自然也看到了路被一棵枯樹給攔住,田卿拎著砍刀,也跟著下了馬車。
劉順彎腰先把枯樹上麵覆蓋的荊棘扔到路邊,又俯身去搬那棵枯樹,使勁力氣也沒把枯樹抬起。
心裡疑惑,這比他腰還細的枯樹咋也這麼重呢?
他站起身子繞到枯樹那段,才發現了裡邊的玄機,嘿,這幫混蛋想的可真夠絕的,竟然把空了的樹樁裡填滿了沙土,怪不得那麼重。
把腰上彆的砍刀抽了出來,去剔出裡邊的沙土。
那倆土匪得意的衝瘦猴吹噓著,“彆想把樹挪開,我們把空了的樹樁裡添了好多沙土,這小子蒙了頭。”
田卿聽到他們附近的草叢裡有動靜,又看到洪玉衡也和她一樣拿著砍刀從馬車上下來。
她大聲提醒和那枯樹較勁的劉順,“劉順,小心些,實在弄不動,你和洪少爺一起把枯樹抬走!”
王二昆也知道了土匪的事情,見劉順把馬車停下,去挪路上的樹樁,東家也下來了。
他和楊功也跑過來,“劉順兄弟,你那小胳膊小腿的乾這活不行,讓我和楊功大哥來吧!”
劉順費了好大會,那沙土也沒挖出了多少,聽到王二昆的話,他氣哼哼的麻著,“他娘的,二昆哥,你們過來看,這是人乾的事啊!”
自己和大哥單手能拖十塊大青磚,一個填了沙土的樹樁能費啥力氣。
王二坤嗬嗬直笑,“兄弟,你邊上歇會,你瞧我的!”
他走近枯樹中間,彎下腰,倆胳膊把樹樁抱住,嘴裡大喝一聲起,樹樁就被他抱離了地麵。
“好呀,真厲害,王二哥,你是不是大力士啊?”
眼睜睜的看著王二坤把枯樹扔在路邊的荒草叢裡,洪玉衡屁顛顛的跟在他身後,一臉的崇拜。
洪玉衡眨著星星眼,誇讚著王二坤,又滿眼的興奮,“臥虎藏龍,你可真行,教我幾手唄?”
被洪玉衡誇的不好意思,他撩起衣擺擦著臉上的汗水,謙虛的說著,“啥大力士,我和大哥常年給人家蓋屋子,這力氣也是慢慢的積攢起來的,這又不是功夫,你要學個啥。”
還沒來及出手,他們的路障就被人家給挪走,連瘦猴也傻了眼。
看到他們每人手裡或者腰裡都有砍刀,再看看自己手裡的木棍和腰裡彆的小鏟子,人比他們多,武器也比他們好,不禁有些自卑,就這想和人家拚,恐怕是拿雞蛋碰石頭。
剛才的雄心壯誌一下子就消失的無影蹤。
“哎,瘦猴哥,他們還沒走,咱還去嗎?”
有個土匪縮縮脖子低聲的問著麵色難看沉默不語的瘦猴。
看著路麵上幾個人嬉鬨著,瘦猴歎口氣,“哎,咱去也拚不過人家,還是省省力氣吧。”
有個土匪不甘心的說著,“那咱不是白費力氣了?”
瘦猴無力的躺在了草叢裡,望著天,“怕白費力氣,你自個去,橫豎我還想多活兩日呢。”
洪玉衡纏著王二坤要學本事讓田卿有些哭笑不得,“哎,洪少爺,土匪就在眼前,你還鬨!”
這會洪玉衡滿心都是王二坤抱起那枯樹的壯舉,他扭過身子,得意的回著田卿,“田姑娘,有王二哥這大力士在,咱還怕啥土匪啊!”
這好一會,也沒見人過來,說不定他們回土匪窩裡搬兵去了,要儘快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田卿朝他們揮揮手,“算了,路也通了,這可不是說話吹牛的好地方,咱還是趕路要緊!”
“走了,都當心著點,朝前在走半個時辰就會安全。今兒晚上住在臨豐縣,讓你們好好的吃頓好的!”
把那叢野豌豆小心的都采摘完,黃霖好一會沒聽到狗娃說話,怕他也跟著瘦猴他們去,急忙四下尋找。
卻在山坡的背麵發現狗娃蜷縮在地上,他撲了過去,“狗娃,你咋了?”
被黃霖抱在懷裡的狗娃睜開眼,痛苦的說著,“黃霖哥,我肚子好痛……”
狗娃的臉色白的嚇人,黃霖急忙問著,“肚子痛,咱今兒早上喝的都是一樣的野菜湯,我咋沒事呢。”
“剛……剛我摘了幾顆紅果子,那果子有……毒……”
狗娃話沒說完,腦袋就耷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