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前院的各個屋子裡都有人出來,薑山子那小子還在後麵住著,趙林又拎著銅盆越過沒人住的二進院子,隻衝後麵的石頭院子。
“當當當!”
清脆的銅盆聲讓劉順驚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嘴裡嘟囔著,“動靜鬨的這麼大,這又出啥事了?”
“劉順兄弟,快開門,土匪來了!”
形勢緊急,趙林敲著銅盆,用腳踢著關的嚴實的木門。
“土匪?這運氣可真好,在家裡竟然能遇上土匪。”
彎腰穿鞋子的劉順差點驚的蹲坐在地上,嘴裡又嘀咕了句,他急忙站起身子,去拿一旁放著的棉衣。
打開了木門,看著趙林進來又要敲銅盆,劉順急忙拉著他,“趙林哥,大公子身子不好,你這玩意還是彆敲了,薑武叔和山子兄弟,我去喊過來就成。”
姑娘不在家,趙林不免要多費心思,他催促著劉順,“你快些去,我去前院安排人手對付土匪,讓婁嫂子帶著孩子,和後院這些年輕的丫頭們都彆出屋。”
“到了,兄弟們快下馬,翻過高牆就有糧食和乾肉吃了!”
崔鐵眼睜睜的看著土匪舉著火把氣勢洶洶的衝到了大門外麵,嘴裡嚷嚷著要翻院牆,他冷冷的撇了撇嘴角,你們這幫子蠢貨,竟然敢打翻牆的注意,是嫌子個死的慢了。
田卿在院牆砌好,讓人把削尖了的竹片在衛傑配置好的毒藥汁裡煮過一遍,牆頭上滿滿的都是這些尖利的竹片,隻要哪個被竹片紮破皮肉立即就會倒地昏迷過去。
他拿支竹箭搭到了弓弦上,瞄準了帶頭的那個黑臉肥豬。
拉開弓弦他的手有些哆嗦,畢竟在林子裡他們的弓箭對準的都是野物,這活生生的人讓性子厚道的崔鐵有些下不了手。
弓弦鬆開,竹箭迅速的朝著下麵的王大臉的後背飛去。
正吩咐著人撞大門和爬牆的的王大臉後背傳來刺痛,隨即身子就有些發麻,他轉過腦袋衝身後的土匪大聲喝罵著,“啊,誰衝老子放暗箭?”
張二保已經跳下了馬,他疑惑的問著,“大臉哥,你彆逗兄弟們了,我們哪裡有膽……”
話沒說完,看著有支竹箭衝他腦袋飛過來,嚇的急忙往一邊躲。
院子裡楊功和王大坤帶著人把小庫房他們早做好的特殊武器,加了毒藥草的鬆油罐子抱了出來。
隔著厚實的木門聽到外麵亂哄哄的,趙林看著自己人都沒有亂,吩咐人把鬆油罐子都抱進門房的二樓,瞅準機會,朝外麵的人群裡砸。
崔鐵看到自己第一箭就射中了一個土匪,興奮又激動,接連又潮外麵已經有些騷亂的土匪連射好幾箭。
下麵不斷有人中箭,慘叫聲也隨之響個不休。
其實也不是崔鐵練習不到一個月的箭術有多準,主要是這些土匪都成群的擁堵在大門外麵,給了他可乘之機。
王大臉中了箭沒多久,就從馬背上跌落下來,後來中箭的人更是慘叫連連,土匪們又驚又怕,立即亂成了一鍋粥。
柳滿囤看到土匪慌亂的有些不好控製,他急了眼,大聲喊著,“兄弟們都彆驚慌,竹箭是從右邊的這座高屋子裡射出來的,咱把這小木門打砸開,上去活捉了射箭的人!”
他的話讓沒受傷,又不甘心的土匪聽了進去,幾個人抽出大刀拚命的砍著,外麵包裹了薄鐵皮裡邊是後木板做成的厚實木門。
崔鐵聽到下麵的聲音有些熟悉,他把腦袋探了出去,在鬆油燈的照耀下,看清了柳滿囤那張惹人厭惡的臉。
聽到趙林帶著人上來,他轉過身子,憤然的望著王大坤他們,“大坤叔,土匪是柳滿囤那畜牲帶過來的,今兒說啥也不能放過他!”
“柳滿囤咋做了土匪?”
“是呀,柳伯得知,心裡肯定該難受了。”
“一個畜牲用的著你們憐惜他!”
崔鐵放下弓箭,從身旁站著的人懷裡奪過鬆油罐子,把它放在窗戶外麵的小平台上用火折子點燃,手一推,鬆油罐子在空中炸開朝下麵落去。
眨眼間,下麵頓時響起更大的慘叫聲。
趙林也知道柳滿囤做的惡事,他把靠近東麵和南邊的一排小窗都打開,衝著還在發愣的人喊著,“兄弟們,把你們手裡的油罐子都點燃了,然後朝下麵砸!”
“都彆慌,把油罐子放在外麵平台上再點燃!”
“嘭嘭嘭!”
一個個像個大火球的鬆油罐子幾乎在同時朝下麵落著。
下麵的土匪都被這玩意嚇的慘叫、嚎哭著擠成一團。
有的馬也被燃燒的鬆油燒到,更是揚起蹄子亂跳,讓混亂不堪的場麵更亂了幾分。
後院得了信的薑山子爺倆,背著弓箭也趕了過來。
他們二人還沒進門房就被外麵的慘叫和馬匹的嘶叫聲驚了一跳。
刺鼻的鬆油味飄進院子,薑山子興奮的直喊,“爹,你慢些走,我要儘快上二樓瞅瞅去!”
外麵的土匪連門都沒進,就遭了重創,田卿這丫頭的手段果然不一般,薑武提著的心也安頓下來。
二樓的兩排窗口邊都爬滿了人,上了二樓的薑山子急的臉通紅,朝他們喊著,“趙林叔,來了多少土匪,你們快讓開,讓我用弓箭射幾個!”
崔鐵回過頭,朝薑山子興奮的嚷嚷著,“山子兄弟,你快來看,外麵的土匪都被咱的鬆油罐子燒成了火人,還有那些馬,哎,你們快看!”
後麵的土匪見前麵的兄弟慘呼聲連連響起,擠成一團的人和馬都快被火燒熟了,他們又不傻,在山寨裡吃的雖不好,但也比小命丟在這裡強,都吆喝著撤退,然後利落的騎上馬朝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