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陸明遠認真的說道“齊市長,雖然昨晚並非我意,令嬡也過於輕浮,但事已發生,我會負責的。”
齊雲山差點一口老血噴出,誰說他傻了,就是裝出來的嘛!
婁偉急道“陸明遠,你彆胡說八道,再說了,你什麼身份,你配得上齊婉兒嗎?”
陸明遠有些錯愕,鬨了半天不是想要我負責?
這個世界有點意思,風化堪比大唐了。
“那你想怎樣?”陸明遠反問。
“我”婁偉結巴了,這哪是他來決定的,隻好看向齊雲山。
齊雲山道“昨晚之事就當沒發生過,以後離婉兒遠點,你們互不相識,否則”
齊雲山身體微微前傾,下顎肌肉緊繃,眼眸微眯,明晃晃的威脅之意。
陸明遠也微微俯身,看著齊雲山的眼睛,絲毫不在意他的威脅,更像是在問他,‘否則什麼?’
四目相對。
片刻,齊雲山臉頰莫名的一顫,不知為何,他忽然感覺到一股冷意,
看著陸明遠的眼睛如同掉進了無底的冰窟,更似黑暗的地獄,無數的索命冤魂正從四周爬來
他哪知,他以為的乳臭未乾的小子,身體裡住著的卻是殺人不眨眼的錦衣衛北鎮撫司指揮使的靈魂。
在大明,北鎮撫司專治詔獄,可以自行逮捕、偵訊、行刑、處決,不必經過刑部,死於酷刑之下者不計其數。
而且,陸明遠還有一個不對外公開的身份,名叫招魂使。
陸明遠是陸氏九針的傳人,針術絕妙,在九針內定能夠讓人起死回生,將魂魄招回來,哪怕一刻鐘。
因為錦衣衛的酷刑經常失手將人打死,所以陸明遠就會使用陸氏九針的針法將死去的人救活,然後繼續審問,
那種死而複生的感覺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這種情況下,嘴嚴的犯人都會招供了,也有開始胡說八道的,說什麼無所謂,真假不重要,隻要說出是他們想要的就算完成任務了。
身為北鎮撫司指揮使,享受著正四品的待遇,又受朝中大臣們忌憚,並且妻妾成群,日子過的相當愜意。
然而,錯就錯在一次心軟,在辦案的途中,遇見當朝內閣首輔夏言頭疾難忍,就給施了五針,治好了夏言的頭疾。
夏言為表感謝就送給他一座宅院。
結果,夏言在跟嚴嵩的紛爭中敗了,最終被嚴嵩陷害斬首,而他也就被當成了夏言的同黨,滿門抄斬。
就連遠房親友錦衣衛總指揮使陸炳都不敢保自己。
心中的這股惡氣還沒散去,來到這個世界又被這位從五品威脅,他怎能甘心。
齊雲山猛然轉移視線,額頭虛汗滲出,不敢與他對視了,
“那你想怎樣?”齊雲山的威脅變成了商量的口氣。
“這就對了嘛,”陸明遠拎來一把椅子坐在齊雲山對麵,道“咱們彆繞彎子了,想讓我不亂說,那就給點封口費。”
“可以,咱們要簽保密協議,你要多少?”齊雲山問。
陸明遠問婁偉“現在銀子什麼價?”
婁偉愣了一下,昨天剛給女朋友買的銀鐲子,答道“3塊2。”
“一兩?”
“一克。”婁偉嘴角抽搐了一下,這都不懂?
陸明遠想了想,在大明,一般給他封口費少說100兩,也有一千兩的,因人而異。
這位是從五品,還算尚可,說道“那就給我16萬吧。”
齊雲山就覺胸口一悶,差點腦供血不足。
“你他媽怎麼不去搶啊!”婁偉罵道。
“跟誰倆媽媽的!”
一個從九品也敢跟老子罵人,陸明遠起身就踹了婁偉一腳。
婁偉咣當一聲撞到了門上,懵逼的看著陸明遠,怎麼說動手就動手了。
齊雲山意識到不能跟他廢話下去了,這小子不僅胡攪蠻纏,還有暴力傾向。
齊雲山還不能報警,因為這件事涉及到女兒的聲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已經查看了酒吧和旅館的監控,的確是女兒把人家拉進房間的。
齊婉兒失戀了,相識七年的男友,碩士研究生畢業後直接出國了,害她苦等七年,婚紗都準備好了,結果借酒消愁就辦了這種傻事。
其實齊雲山也希望是女兒跟那個碩士男友分手,因為他已經給女兒物色了一個新的男友,那人才是他的乘龍快婿。
齊雲山壓製住內心的憤怒,語重心長道
“陸明遠,我知道你的家庭情況,你父母都是樺鋼的職工,你父親是大貨司機,你母親是食堂後勤,你們家還養著一個盲女,曾經是你家的鄰居,所以你家經濟很緊張,但也不能漫天要價,我希望你冷靜一下,或許在工作上我可以幫助你,或者你的家人。”
不得不說,畢竟是當市長的,懂得如何迂回,從陸明遠的家裡人找到了突破口。
陸明遠也是想起了這個世界的家,的確如此,不得不考慮他們。
其實陸明遠也沒打算把昨晚的事到處說,他並不覺得那是多麼光榮的事,在大明,就連宮裡的女人他都睡過,是這個副市長太緊張了,才給了他講條件的機會。
他要16萬也是故意氣氣齊雲山,
同時也算對自己的過去說再見了。
他不再是錦衣衛北鎮撫司了,
這也不是隨便就能收一千兩銀子的時代了。
他隻是一個行政編的圖書管理員,在大明隻能算一個小吏,連從九品都算不上。
陸明遠道“不用那麼麻煩了,我父母都是本分人,你就給我解決工作問題就可以了。”
“你想怎麼解決?”齊雲山迫切的問。
“給我個九品官當,對,先解決正科級。”
齊雲山嘴角抽搐了一下,拿起包就走了,這混蛋就是存心氣人的,還得另外想辦法,不能跟他在這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