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相師!
足足一尺多長的金針,竟然就這樣被許半生紮進了石大定的雙足之中,體外露出的針頭已經不足一寸長短。
石大定隻覺得雙腳腳心猶如萬蟻鑽心,可是卻依舊動彈不得。彆說雙腿了,就連原本能夠動彈的上半身現在也是完全動彈不得。隻能任由那奇癢無比的感覺在自己腳心肆虐,石大定的表情,就仿佛陷入地獄之火中一般,頭上青筋直暴,滿麵通紅,看的石予方為之擔心不已。
但是石予方明白,許半生不是一般人,石大定無數次的給兒子描述過當年那位老神仙的模樣,以及他那堪稱通玄的手段。現在這個許半生是老神仙的嫡傳弟子,甚至可能是唯一的衣缽傳人,石予方幾乎是把許半生也當成神仙來看待的。可若是石予方親眼見到過林淺真人,恐怕就不會是這樣的想法了。石大定當然不會告訴他林淺不拘小節的一麵,隻是將其高大上的表現敘述出來,也是許半生和其師完全不同,到底是生在大富之家,遺傳決定了他的氣質隻會吸收林淺仙風道骨的一麵,絕不會把他邋裡邋遢的一麵也學過來。
所以縱然看到自己的父親似乎痛苦不堪的模樣,石予方也堅定的告訴自己,許半生絕不會害父親,他隻是在幫他治病。
許半生的雙手在石大定身上不斷的遊走,或拍或打或捏,每一下都發出仿佛石大定的身體是中空般的響聲,劈裡啪啦不絕於耳。每一次的拍打都令石大定的身體在床板上跳躍,就像是一條被投入油鍋裡的魚。
隨著許半生的拍打,石大定的身體開始泛紅,隨後竟然變成了深紫色,同時似乎腫脹了起來,就好像石大定自己在長胖一般。
而他的皮膚,也不知是否因為身體迅速發胖的緣故,開始一點點的變得半透明起來,看上去十分的詭譎。
石予方變得愈來愈擔心,他的父親現在就像是一隻被吹足了氣的填鴨,所差的隻是他並沒有被放進烤爐之中轉動。石大定整個人都已經變成了半透明的顏色,讓人極為擔心隻需要一根小小的針,甚至用手輕輕的一碰,他就會被體內的氣一下子漲裂開來。
還好許半生的拍打終於停止了下來,他的雙手以肉眼幾乎都看不清楚的速度在石大定的身上遊動著,石予方的眼前隻有一片掌影,不等他看清楚任何動作,他就發現自己父親身上的那些金針都已經被許半生拔了下來。
以石大定目前的情況,金針拔下就等於替他泄了氣,可是從頭頂到雙腿,十餘枚金針被拔下,石大定依舊腫的像是被吹足了氣的氣球。
直到許半生雙手同時拂過石大定的雙足足底,將那兩枚一尺多長的金針拔出之後,石大定那接近透明的皮膚,才迅速的消了下去,可卻沒有任何一點兒氣體竄出他的體外的感覺。相反,屋裡的空氣猛然朝著石大定洶湧而去,就似他是個抽風機,在瘋狂的抽取屋內的空氣一般。
已經被拍打到發紫的皮膚顏色,也在迅速的好轉著,恢複成了紅色之後,又一點點的淺下去,然後就仿佛剛從熱水池裡泡了個澡的人一樣,石大定身體的顏色終於不再有變化。
而許半生,則是臉色蒼白,周身大汗淋漓,頭發和衣服都完全濕透了,就像是從水裡剛剛撈起來的一樣。
李小語看在眼裡擔憂在心裡,急忙上去扶住許半生。
許半生回過頭,對李小語微微一笑,輕聲道“不妨事。”
看著許半生因為大量出汗而乾裂到泛白的嘴唇,極少說話的李小語對石予方喊道“快去倒水,多倒一些。”
石予方不敢詢問關於自己父親的事情,急忙去外屋給許半生倒水去了,心裡掛係著自己的父親。雖然父親已經看上去和常人無異,但是依舊緊閉雙眼,也不知情況如何,石予方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的。
李小語拿著水杯,先試了一下溫度,確認沒問題之後才將水杯遞到許半生的唇邊。許半生很快將整杯水喝完,李小語讓石予方再去倒杯水來,許半生卻擺擺手阻止了他。
“不用了,師哥還差最後一下。”許半生輕輕的推開李小語,在石大定對麵盤腿坐了下來。
緩緩閉上雙眼,許半生的雙手在胸前畫出一個太極的形狀,兩手緩緩的劃著圈子,就連石予方都能感覺到屋裡的空氣仿佛在順著許半生雙手的劃動而流動。
將雙手緩緩向前推了出去,許半生按在石大定的胸口,五指微微一發力,石大定的身體陡然像是被電打了一般,一個彈起,然後竟然就坐了起來。
許半生緩緩收手,依舊在胸前畫出一個太極的形狀,這才將雙手放在雙膝之上。
他睜開雙眼,微笑著對石大定說“師哥,你下地走走看。”
石大定心裡早已欣喜若狂,自己的雙腿現在的確是已經有了感覺,隻是他依舊很難相信自己現在竟然就可以下地走動了。
帶著千般萬般的小心,石大定扶著床沿將雙腿挪動到了床下,試著用了用力,他發現,自己果然已經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