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相師!
李小語箭一般的向前射去,聽到身後風聲有異,毫不猶豫,回手就是一劍,腳下卻是絲毫不停,連基本的一頓都沒有。
劍光冰涼徹骨,那三隻連成一串的古曼童,也明顯感覺到了劍光的寒意,如影隨形之間,竟然也微微一滯。
這極短的一滯,給李小語帶來了瞬間的機會,就隻是一彈指般的些微時間,李小語卻向前至少逃竄了超過十餘米遠。這一刻,百米短跑的世界紀錄在李小語的速度麵前,簡直不值一提,就仿佛蹣跚學步的小孩子和成年人奔跑速度之間的比較。
可是,李小語雖然拉開了和古曼童之間的距離,心裡卻沒有絲毫的興奮,相反,她感覺到更加的緊張,就好像有一種不知名的危險在時刻的威脅著她,悄悄臨近,即將落在她的頭頂。
李小語毫不猶豫,伸手入懷就將之前許半生留給她,她卻一直都沒有使用的那枚鈴鐺取了出來。
鈴鐺一旦被李小語拎在手裡,朝著後方稍稍晃動,發出清脆好聽的聲響,那潔白的聖光便從鈴鐺的邊緣猶如水波一樣擴散開來。
那三隻古曼童臉上的表情竟然變得有些驚恐起來,就好像它們真的都活了過來,聖光顯然令它們感到畏懼,腳下也有些踟躕不前了。
李小語一邊晃動著手裡的鈴鐺,一邊飛快的向前奔跑著,而那三隻古曼童雖然明顯對那沒鈴鐺有所畏懼,可在金日旬的操動之下,它們還是勉強的向前追擊著。
隻是,它們和李小語之間的距離再也沒有靠近過,李小語自然會感覺到一絲安心,但是。安心之後,卻是更加強烈的擔心。李小語絕不以為自己這樣就已經逃脫了金日旬的追殺,她總感覺有些問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前方等著自己一般,而那個未知的東西。讓李小語心裡始終保持著警惕。
更多的,並非警惕,卻是害怕。
李小語還從未懼怕過任何人,可是這一次,這種懼怕的情緒卻是真真切切的產生在李小語的心裡。
畏懼是沒有用的,現在的李小語,唯有不停的奔跑。
她相信,隻要能夠見到許半生。自己的困局就一定會得到解決,許半生是戰無不勝的存在,許半生就是天,他是不可能輸的。就連她的師父,在她下山之前,也告訴她,許半生的命運,除了他自己,沒有人可以左右。
既然無人可以左右許半生的命運,那麼金日旬也不可以。
和許半生能夠感應到她身在何處一樣。李小語同樣也可以感應到許半生的所在。這已經不是術數帶來的效果了,而是兩人之間的那種默契。
接近一年的朝夕相處,早已在許半生和李小語之間創造了他人所無法比擬的默契。這種默契足以讓他們知道彼此的所在,也能在茫茫人海之間準確的將那個人尋找出來。
李小語深深的知道,自己距離許半生已經不足一公裡的路程,而這短短的路程,以李小語現在的速度,隻需要短短兩三分鐘就可以完成。可是,李小語已經身心俱疲,她對自己是否可以保持這樣的領先感到憂慮。
好在還有那枚鈴鐺,古曼童對加持鈴鐺的聖光有著深深的畏懼。已經很長時間不敢過於靠近了。否則,李小語雖快。那些古曼童卻更快,若非鈴鐺上的聖光。那些古曼童早就已經追上了李小語,將其前後貫穿。
遠遠的,李小語已經可以看見蔣怡那幢顯得有些孤零零的宅院,宅院的周圍,是茫茫的田園,這裡也是蔣怡的蔬菜種植基地,周圍空無一人,隻有一壟一壟的菜地之間矗立著那幢孤單的宅院。
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勞作的菜農們早已睡下,唯有那處宅院之中還透出些許的燈光。
此刻李小語距離那處宅院已經不足一百米,隻需要一個瞬間她就能夠翻越宅院的圍牆。進入那圈圍牆,就意味著安全,徹底的安全。
李小語拚儘全身最後的力量,腳步似乎更快了幾分。
身後的古曼童依舊畏懼不前,金日旬似乎也並不著急,不緊不慢的跟在李小語的身後。
金日旬畢竟年紀大了,速度上已經遠不是李小語的對手,當他豢養的古曼童心生畏懼之時,他似乎也隻能任由李小語逃出他的掌心。
李小語也鬆了口氣,她已經雙腳踏在院牆之上,隻需要一秒,不,甚至連一秒都不需要,她就可以翻過那不過兩米左右的圍牆,見到早已做好全部準備的許半生。
一隻腳踩在了牆頭之上,李小語甚至大半個身子都已經探進了院牆之內,可是遠處幾乎都看不真切的金日旬,卻發出一聲怪笑。
這怪笑在這靜謐的夜裡,顯得那麼的空洞,也顯得那麼的詭譎,就仿佛半夜鬼哭一般。
金日旬明顯念動了兩句口訣,李小語縱然跳進牆內的心思急切,卻也聽到了金日旬的這幾句口訣,她心裡一沉,她知道,自己一直感覺到畏懼的東西要出現了。
身後一道電光閃過,那三隻一路上都顯得畏懼不前的古曼童,此刻卻好似無所畏懼,連成一串,仿若一柄利劍,直刺向李小語的後心。